盛望舒笑着应下来:“我会认真考虑的,但你真的别对我抱太大期望。”
之后的一周,盛望舒依然坚持每天晚上在书房里待到深夜,可灵感丢了就是丢了,耗费再多无用的时间也不能强行找回。
周五晚上,许念汐打来电话叫盛望舒去会所聚会。
盛望舒拒绝,“我要在家画稿。”
“你现在每天不是上班就是画稿,都没休闲的时间,不觉得枯燥吗?”
许念汐劝她:“灵感可不是在书桌前逼出来的。”
盛望舒笑笑,没和她争辩。
许念汐沉默一秒,声音放轻了些:“言落不在。”
盛望舒愣了一瞬,嗤一声笑了:“我不是要躲着他,我是真的要画稿。”
“那好吧。”许念汐不再勉强她。
许念汐没骗她,言落此时的确不在会所。
他刚结束应酬,正在来会所的路上。
宋源给他发了条微信,汇报最新情报,说人不来了,在家里画稿。
言落收到微信,抬手捏了捏鼻梁,叫司机在下个路口掉头回枫港国际。
一整天密不透风的工作安排,又几乎是空腹的状态喝酒,他意兴阑珊,懒得再去会所凑热闹。
倒不如回到公寓去陪着她。
以他自以为是的方式。
盛望舒给自己调了杯鸡尾酒,拉开了书房的窗帘。
她拿着素描本,背靠着窗户,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
铅笔在纸张上摩擦出刷刷的声响,一个小时过去,她画了一整排的人体。
姿态各异,生动精准,可没有用,她没有灵感。
笔尖停顿,在纸上顿出一个小小的铅点,继而铅点变大,变成重重的三道斜线。
盛望舒把纸笔全丢到一边。
她泄气地叹一口气,抓了抓头发,转身面向窗户。
视线却倏的一顿。
对面那个房间不知何时添了一个投影仪,此时,几乎占据半堵白墙的巨大投影上正放着一部电影。
超清的画质,依稀瞧见那画面里的人物在交谈走动,屏幕上的光影不时折射到落地窗的玻璃上,显得绮丽而暧昧。
盛望舒被吸引,瞪大了眼睛紧贴在窗户上分辨半晌,才终于确定,那人看的是王家卫的《花样年华》。
这部电影她读中学时看过一次。
那时是冲着那几句经典的台词去的,重点都放在剧情上,也就囫囵看了个热闹。
这一次,盛望舒留意的却只是服饰与光影。
张曼玉那随着人物情绪和感情色彩不断更换的旗袍,贴满各式小广告的破旧砖墙的转角,张曼玉站在墙边,低头浅笑着和梁朝伟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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