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事还好,可一旦有丧事,奶奶总是最累的一个,每天熬夜到鸡鸣时分,一熬就是三天两夜。
我多次劝说让奶奶别干了,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养她,可奶奶说:“我愿意用自己挣的钱来养活自己,不想让自己的后人为自己担心!”
我不知道奶奶为什么那么固执,但我相信奶奶一定有她的理由。
奶奶找到赖疤头,让他找人把傻女人的尸体抬进屋,准备红木棺材,然后把家里布置成灵堂。
另外几个糟蹋过傻女人的吃斋三年,不得近女色,向亡灵忏悔。
完了还要在赖疤头家里设一个灵位,傻女人没姓,可不管怎么说都是赖疤头娶得,也跟着姓历。
前几样赖疤头答应的挺爽快,可说让傻女人跟他姓历,还作为妻子入葬,他有些不乐意,吞吞吐吐的。
奶奶瞪了他一眼,一挥袖子转身就走。吓得赖疤头在身后一个劲保证,说一定会厚葬,今晚在请六婆过来操办。
刚回到家,连口水都没能喝,奶奶就拉着我在爷爷的灵位前跪下,我也依旧照做,可心里有预感到有事情要发生了。
我跪下之后,给爷爷上了一炷香,奶奶才说:“小超啊,你也大了,奶奶今天给你交代些事儿。”
我挠挠头问:“奶奶,怎么了?你这搞得我有点紧张。”
奶奶眼中闪过一丝慈爱,“很多事情我说不得,也不能说,但你一定要记住,人在做天在看,你可以不做好事,但千万不能做坏事。那本《阴阳二十四·本脏篇》你一定要尽快学会里边的内容然后烧毁,切记切记。因为奶奶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你身边,记住了吗?”
听奶奶像是交代遗言一样,我吓得鼻子都酸了:“奶奶,您身体还好好的呢,别说这些话,是不是因为我办错事了?我自己闯下的祸我自己来承担,大不了一死,我我可就您一个亲人了。”
“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名李超一吗?”奶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
“是让我智勇双全,超越自己,勇夺第一的意思?”我歪着脑袋问。
奶奶摇头,一本正经的道:“超,也可以解释为——走刀口,主凶,也就是说叫此字的人很有可能要在刀口下走一遭。”
我一愣,没明白过了这是什么意思,既然这名字那么凶,干嘛奶奶要给我起这样一个名字,李超一。
超字带凶走刀口,一字是横,又是死字头,生字尾,易出横事。这合起来就是大凶,大煞啊!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奶奶没有解释,而是让我先出去,她要和爷爷说话。说完她就让我站起来,自己却跪在爷爷的灵位前嘴里念念有词。
晚上十一点,到赖疤头家里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布置成了灵堂,门外还找来了一大群吹唢呐的在吹哀乐。
屋子里有好多女人和孩子穿着孝服在哭,哭的那个凄惨,也不知道赖疤头花了多少钱请来哭丧的。
在屋子正中摆放着大红色的棺材,在灵堂高首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
奶奶环视一圈,满意的点头。根本不搭理赖疤头上来献殷情,老神在在的坐在凳子上闭着眼睛,看样子是在等待时辰。
悲凉的哀乐声不断地在耳边响起,周围的气氛愈加的凄凉,在哀乐声达到最高点的那一刻,奶奶猛的睁开双眼,一拍手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凌晨时分所有人退出灵堂,超一留下,切记,躺在棺材下边,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一定不可以爬出来。”
又来!上次让我陪睡,现在又来?我把头都摇成拨浪鼓,说我一个人害怕,这女人都已经诈尸了,我一个人呆着岂不是死定了。
奶奶急的不行,说傻孩子,你是阴阳童子,常年积阴德,更何况你对着她行过大礼,只要你不出来她是不会害你的。况且有神兵帮你。
说着奶奶把大公鸡放在了棺材盖上。
这不是我今天喂养的大公鸡吗?我傻眼了,一只公鸡能顶什么用?说好的神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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