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蓝紫嫣的手指看去,我顿时有些毛骨悚然。
先前进屋子我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现在一看才发现地上的布娃娃不是断手就是断脚。
一个躺在我脚边的芭比娃娃被扭断了手脚,摆出一个怪异的姿势,应该怎么形容呢?不知道大伙有没有见过人从十八楼摔下来的样子,这个芭比娃娃此时就是这样子。
她的脸上被人用黑色的线缝了起来,看起来就像脸上爬满了无数条黑色的蜈蚣。眼珠子也被红色的口红重重的描了一遍,无数红色的鲜血从眼眶中流出。
不只是这一个芭比娃娃,地上所有的娃娃都像极了车祸现场,整个房间犹如修罗地狱。
一个正常的女人怎么会喜欢这样恐怖的娃娃,我眉头都邹城了一个川字。
这房间肯定有问题,但问题出现在哪儿我目前还不清楚。
这房间虽然诡异,恐怖阴森,但指鬼针却恢复了平静,一动也不动。
难道这鬼会躲在娃娃里?我随手捡起一个娃娃就要查看,这时,原本还坐在床边发呆的月儿猛的发出一声尖叫,用毒蛇般阴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不要碰我的娃娃!!!”月儿刷的一下从床上跳下,朝我扑来。
我看她满脸凶相,怕她会伤害到蓝紫嫣,赶紧拦在紫嫣身前。
月儿恶狠狠的瞪了我和蓝紫嫣一眼,闪电般地抢过我手里拿过那个最恐怖,满脸用铁线缝起来的布娃娃,紧紧地抱在怀里。
“妈妈在,妈妈在,别怕,妈妈不会让人伤害你的。”月儿抱着娃娃重新坐回床上,双手轻轻地前后摇晃,看着娃娃的眼中满是母爱,还轻轻的唱起了童谣,像极了母亲在哄着孩子睡觉——
“星期一是白色,星期二是蓝色,星期三是红色从前我也有个家,有亲爱的爸爸妈妈,有天爸爸喝醉了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爸爸啊爸爸,砍下了妈妈的头
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妈妈的头啊!滚到床底下,她的眼睛啊还望着我呢。
爸爸,妈妈,为什么呀!为什么呀!爸爸举起斧头了,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埋在树下陪妈妈陪妈妈。”
诡异的童谣响起,蓝紫嫣死死地拉着我的胳膊,把脑埋在我肩膀上,浑身赫赫发抖。
这首童谣实在是太恐怖了,再加上月儿用京剧的腔调唱出来,我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心底发寒,一股凉气从脚板心冲到头顶。
“陪妈妈,嘿嘿,来,陪妈妈!”月儿猛地从床上跳下,不知道从那儿抽出一把尖刀,对着娃娃的身体猛刺。
刺了无数刀之后,月儿浑身一震,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心疼的捡起娃娃,拿出针线开始缝补。
原来娃娃身上的“伤痕”都是这么来的。
我相信不管是任何人,看到月儿这样子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我和蓝紫嫣就像站在一旁看了一个恐怖的话剧——
一对恩爱的男女,他们有一个很幸福温暖的家,可是突然有一天,男人对着女人举起了屠刀,把他心爱的老婆杀了,把女儿制成了娃娃埋在了母亲的身旁。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恐惧之中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男人,女人,孩子,屠刀,埋花园!!!
我脑子突然闪过一道闪电,仿佛明白了什么,可仔细一想脑子又变成一片空白。
“她这样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月儿的奶奶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我吓得差点没叫出声。
这老奶奶走路怎么没声,像鬼似的。我咽了口口水,头上布满了汗珠。
走的时候我偷偷留下了2000块钱放在水果篮子底下,虽然她家有钱,但毕竟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刚出门,我也是随手掏出指鬼针,刚刚还一动不动的指鬼针又开始转动。
我眯着眼睛看着屋子里,月儿的奶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京剧,嘴里时不时跟着唱两句,月儿的房门是打开的状态,不过已经听不到那恐怖的歌谣了。
“小哥,有时间在来看看月儿!”奶奶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说完又扭过头去看京剧。
我应了一声,带着满腹疑惑跟蓝紫嫣回去了。
先把蓝紫嫣送回旅社,我独自一个人走在街上,想去买点抓鬼的东西。
一路上我都想不明白月儿家到底有什么鬼东西,竟然能够骗过指鬼针的搜索。
难不成她家里有神灵守护?可真是这样月儿也不会疯疯癫癫的。
我低着头边走边想,突然一辆加长的商务轿车快速的朝我开来,然后停在我身旁,还没等我明白怎么回事,两个身穿黑衣服的家伙一左一右的夹住了我,逼迫我上车。
我丝毫不敢抵抗,我腰间那尖锐的物件告诉我,要是我有任何异动,我可能要见血了。
车上,上次见到的那个中年男人坐在车里,阴沉沉的看着我。
我心里一惊,暗想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找我干什么?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还记得上次我对你说过的话吗?要是我知道你骗我,我就让你泡蚂蟥池!”他悠悠的开口。
我全身哆嗦了下,说哥,我没骗你啊。我真是来找我妈的。而且你说让我不要去金碧辉煌,这几天我也没去了。
“这两天我去见了燕姐,不过她说陶静没有你这个儿子!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中年男人翘着二郎腿舒服的坐着,手里拿着一瓶高浓度白酒,看牌子应该是伏特加。
“燕燕姐真的知道陶静?”我似乎忘记了他对我的威胁,兴奋的看着他。
他没第一时间回答我,而是把酒瓶对着嘴巴“咕噜咕噜”地灌了好几口。
“你没有机会知道了!”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