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期考,课业繁重,要交的作品多,几乎每天放学都要留校赶工。为了节省开销,树开始不吃午餐,晚餐也是能省则省,常常挨饿。
天气转冷,许多同学都感冒了,很不幸,她也赶上这波流行。拖着病体撑了一整天,她觉得头好重,眼睛也快睁不开,回到房间,沾到床舖倒头就睡。
晚间十点多,承风回来,发现了自己房间的异状,床上被子鼓起,他走过去将被子微微掀起,里睡了个女孩,被窝里的温度异常的高…看着树熟睡的模样,承风没有叫她,便去洗澡了…
手机铃声响起,树昏昏沉沉的,摸索半天才接起电话,「喂??杜阿姨!嗯?你也没有联络到我妈妈吗?他们不住那个地址??我不知道?她没有说?嗯?好?不会?已经很谢谢你了?对不起让你麻烦?谢谢?嗯掰掰?」
「?咳咳?呜?」将身子蜷缩进被子里,身体不舒服又接到坏消息,树忍不住痛哭了起来,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棉被被撑高起来,承风侧卧注视她的背,静静的听着她哭。她还发着烧,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早上起来,头好昏,人还有点飘飘然,额头沉甸甸的感觉有块异物,梨树伸手摸了摸,很意外多了一块退烧贴布…谁来过了吗?下床摸黑走进浴室,开啟灯光,她呆了呆…看着檯子上的刮鬍刀、刮鬍水…男士洗面露…牙刷是有一支,但不是她惯用的那支。
环顾浴间里的摆设、物品,怎么耳目一新,冷色系毛巾,还掛了件男性长裤…懵了半晌,她慢慢惊醒过来,「啊?糟糕…我该不会是?昏了头,走错房间了?」所以?这里是?二楼?
这时,半掩的浴间门被推开,男人走了进来,掀开马桶盖,拉开裤襠,一阵哗啦啦??
「咿呀!」树盯着男人胯下水柱半晌,才霎时想起什么,赶忙用手蒙起眼睛。
承风一手扶在胯下位置,一手扶在墙上,舒爽解放,睡眼惺忪的往女孩方向看了看,唇角勾起顽皮笑容。
唰啦啦,冲水声,他上完厕所就出去了,又倒回床上睡觉。”他没洗手!“树的目光穿过指缝,惊愕注视着男人离开。男生尿尿原来都不洗手!也不用卫生纸擦!为了这件事,她竟站在浴厕里纠结了好久。
纠结了好一会儿,树终于再度清醒,赶紧离开浴厕收拾书包回自己房间去…临走前不忘探头看了看床上,男人依旧睡靠右侧,保留了她原本睡觉的位置…两人昨晚睡的是同一条被子。
表面上尷尬,树其实内心是有些窃喜的?承风长得也算帅的,而且自信又阳光。误入他的领地,又佔了他的床,没把自己撵出去,表示好感度还算可以吧?
课堂上,老师公布了参与艺花齐放展览的人员名单,不少同学高兴的欢呼尖叫起来。
「啊啊!梨子果然选上了!齁~人家只是候补啦!」琬妗两手抱住树,下巴靠在她肩膀上撒娇哀号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朋友的反应:「你包公啊!选上了还能这么平淡!」
听见参展要租借服装和定製相关用品所需要的费用后,树铁着一张脸,根本开心不起来。
深夜,承风的房门半开,他在桌前打电脑,忽闻楼道传来脚步声和女孩讲电话,声音透着焦虑,不久一个身影穿过楼梯间往楼下去,「我能现在就去找你吗?我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承风好奇的跟了过去…
隔着落地玻璃,女孩披了件外套蹲在屋外与花廊连接的屋簷下,焦急地打着电话,在拨完最后一次电话便抱着膝盖把头埋起来…在寒凉夜晚中窝着不动。
她听见玻璃门推开,和轻微脚步声,抬起头,看见承风走来,递上一杯热饮:「喏。」
两手捧着冒着白烟的杯子,树酸楚的内心涌出一股感动。男人也在她身旁靠着墙蹲下?
「我爸爸妈妈不要我了…」虽然家丑不可外扬,但树心太痛了,满溢的情绪让她忍不在道出心事?
「他们说爸爸生病,要去国外治疗?我好几天都找不到人?」由于太过担心,她联系到父母在国外同区的友人,间接得知他们已经搬离:「我爸爸妈妈的朋友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去哪了?结果我才知道他们离婚了??房子也是拿去抵跟亲戚借的债。」一切都像场骗局!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被父母遗弃了,说着说着声音严重哽咽。
承风没有表达任何想法,只是温柔的勾住她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尽情大哭一场。
生活费彻底断了,树应徵了几个打工,时间都无法配合她变化很大的课业;好不容易得到在艺花齐放展出的机会也面临放弃。
阴沉的早晨,承风下楼进到饭厅,只见餐桌椅收拾的乾净整齐,他拉开椅子坐下,随口问:「树呢?」自从树来了以后,早晨的餐厅不曾这么冷清过,总能听见她和厨子玛菲聊着生活趣事的声音。
「脚踏车坏了,树早早出门去学校了,还说这阵子活动忙不要再弄她的早餐跟晚餐。」
「那她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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