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贺兰拓的痛点,白姜舒展眉头,罕见地八卦起来,想知道这个人的更多:“他有对象么。”
白姜是高二才转校过来的,陈三愿高三,自然比他知道的多,也乐意分享给他听:“明面上是没有的,背地里,谁也不知道。他是笙城人,高一来这边入学的,刚开学的那会儿,多得是女生和GAY送他礼物告白,胆小的就把礼物和情书塞进他课桌,胆大的在路上直接拦着他约他出去玩,结果你猜他怎么做?”
白姜想象了一下那情景:“冷漠拒绝?”
陈三愿笑:“光是拒绝没法解决问题,那些女生越是被拒绝,就越是来劲,都想征服这座高山,前仆后继,骚扰不断。
那夫妻是高官,喜欢跟美少年玩3。”
“……”
白姜没说什么,他不信谣,不传谣,即使对方是自己讨厌的贺兰拓。
只是此时此刻,陈三愿的话语在白姜耳边回响——贺兰拓是私生子,在家里不受待见……他根本就不是表面上那么品行端正,私下消费奢侈……被一对夫妻包养了,做男宠,玩3……
白姜更加想知道现在贺兰拓突然找他做什么了。
他把脸上非常土气的暗红色眼镜框摘下来,放进口袋里。他近视度数不高,经常只戴一个镜框,里面没有镜片,主要目的是使得自己看起来更严肃,更像个无趣的书呆子,减少某些男同学跟他没事找事搭讪的概率。
然后他还用手拨了拨额前刘海,对着手机自拍功能整理好仪容,满意地看到自己的面貌变得清秀好看了许多。
*
观鸟会坐落在山坡上的花园深处,一座复古的红顶独栋别墅内。
金主金锐文已经等在了别墅大门口,一见到白姜就拽住他的袖子往里面走,埋头恶声恶气道:“你这次犯大错了,你怎么这样不仔细?”
“什么错?”白姜暗自观察左右。
“一会儿见到拓哥,他想怎么处罚你你都受着,千万别乱说话,不然别怪我见死不救。”
白姜来不及看清大厅里的陈设,就被金主推进了一道黑木门。
房间里横着一张台球桌,地板上铺着紫灰色安哥拉羊毛地毯,男男女女几个人在打球,其他人在观战聊天。
白姜扫了一眼,认出了几双G和AJ,穿着奢华的俊男靓女中,最显眼的是有个染了红毛的妖孽男坐在旁边的软椅上,解开了衬衣扣子炫耀他的小麦色胸肌,双腿大咧咧地敞开,裤链开着,露出胯下浓黑的耻毛丛林,肉红色长屌一柱擎天地挺立着。
他的大腿上坐了个屁股肥而圆的女学生,正在用涂满红指甲油的手撸动他那根长屌,前面的校服开着扣子,里面的胸罩都推到了上面,一对白嫩的乳房明晃晃地露了出来,红褐色小乳头在红毛男的嘴唇面前一晃一晃,像是在勾引他吃进去。
现场AV,白日宣淫,看得白姜头皮一麻,周围的男女同学却熟视无睹,像是早已习惯这样开放的情景。
白姜的视线越过众人,最终落到房间那一头握着台球杆的高大身影上。
贺兰拓。
他终于又见到他了。
贺兰拓身上倒是没什么显眼的奢侈品,大附中有五套春季校服,贺兰拓就穿着其中黑白相间的那款,白姜从未见过有别的男生把我校校服穿得这样好看。
他宽肩阔背,是得天独厚的衣架子,袖口规则挽起的地方白得像栀子花,里面白衬衣的纽扣扣到了最上面一粒,连锁骨都没有露出来,如此整洁禁欲。
白姜看向他的时候,贺兰拓正看着他旁边的男生击出一颗球,然后低头带着隐约的笑意跟他说着什么,眸中有种与他年龄不相符合的……父性。
他比他想象中温柔,他想。但是三分钟之后他就知道他想错了。
这时金主金锐文跑去贺兰拓身边汇报:“拓哥,白姜到了。”然后对白姜勾手,示意他上前去。
贺兰拓收敛起温和的神色,抬眸,视线投过来,对上向他走过去的白姜。
周围人给白姜让位置,他停在贺兰拓面前两三步开外的地方,感觉到不少人都在看他。
“你就是白姜?”贺兰拓冷淡地打量他。白姜感觉到,他似乎没打算见他。或许叫他来领罪只是金锐文的个人想法。
播的效果!白姜我一向对你很放心,拓哥也很信任你,结果好好的直播就被你搞砸了!”
金主拿过旁边一台轻便式笔记本电脑,折叠起来让白姜看屏幕,屏幕上,贺兰拓穿着成年人那种西装在台上戴着麦克风演讲,代表我校青少年发表对可再生能源的看法。
演讲稿是白姜前几天熬夜写好的,他知道很重要,检查了三遍,可是,屏幕上,贺兰拓说的内容,十句有九句跟他写的稿子不一样。
他语速比平时演讲的时候慢,措辞的逻辑没有平时那么紧密严谨,但看上去不是因为紧张,因为他的神色反而比往常要放松了。
“……为什么不照着我的稿子讲?”白姜没明白什么情况。
“你自己看看你写的什么东西!”
一份打印出来的电子稿被丢到白姜的怀里,白姜接住翻了翻稿子,脸色一变:“这是我写废了的初稿,不是我交的最终版。”
“是吗?你是发邮件的时候发错了吗?难怪我说你怎么这篇稿水准下降那么多。”金锐文一边训白姜,一边接着紧密观察贺兰拓的脸色,唯恐他动怒。
“我……不会发错,我发过邮件之后都会检查。”
白姜很肯定,他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有人掉包了他的邮件?
“你没发错才怪!我们收到的就是这个语句不通的草稿版,你这样坑我们拓哥,幸好他临场发挥把这个直播演讲应付过去,你自己想想你犯了多大的错。”
白姜的视线移向贺兰拓,他从他的脸上读不出他对这件事的态度,于是他对他微微一笑,道:“可是贺兰学长,你临场发挥得挺好,完全即兴,脱稿演讲,其实比我写的稿要精彩多了。”
虽然是彩虹屁,不过白姜还挺有几分真心,他承认贺兰拓的演讲能力比他强十倍。
“哟~”
周围有几个人出声唏嘘起哄。
贺兰拓终于停下动作,支起台球杆,淡淡地开口:“你以为说句好话,这事儿就算了?”
他果然是笙城人,白姜从他的一句话里就听出了异域感分明的笙城腔调,演讲的时候却几乎听不出来,说明他会调整自己的口音。
“不,我以为你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白姜保持着三分甜的微笑,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只希望打他也别打脸。
“喔唷~~!”
周围起哄的声音更洪亮了,贺兰拓眼风扫了大家一圈:“你们说这事儿怎么了?”
“拓哥,罚他在这里做一个月打扫吧。”一个男生性趣盎然地打量白姜的身体,他穿着那套宽松的运动校服,高领,即使低头胸前也不会走光,可是他的胸太大,就算是这样保守的衣服,也被他的丰乳撑起了两团明显诱人的轮廓。
这时红毛男推开身上抱的美女,吹爆了嘴里的泡泡糖站起身走过来,声音更加洪亮:“让他扫地,可别屈才了,人家能干着呢。”
“怎么能干啊?”男生们好奇心被勾动。
“你们不知道这个双性骚货是林琦的‘好朋友’吗?”红毛男得意地嚼着泡泡糖,看向白姜身体曲线的视线更加露骨,“林琦五百块口一次,一千二全套,一千五包夜送早上晨勃服务套餐,你呢,你什么价格啊?”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的气氛就变味了。
大部分男生们沸腾起来,他们正在对性事热血昂扬的年纪。
林琦也是个双性的贫困特优生,是大附中B区有名的“交际花”,脸蛋有点婴儿肥的可爱,却打扮骚气,听说他睡过学校里一半的男生,用双腿间的洞赚的钱给自己买了一身的奢侈品。
嗯?问你话呢,说啊,你还是不是处子?”
“快说!”
“回答啊,说话!”
“要是个雏儿我今晚就多给点,但必须得给我拿到一血见红。”
男生们纷纷开口羞辱着他,调戏着他,不管他如何回应,他们的恶趣味也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白姜看也不看那些人,只是抬眸望向贺兰拓,他记得,他才是这群恶狼里最有发言权的头狼。
贺兰拓却一直没说话,手机上有人找他,他就拿着手机在回信息,旁若无人,明明站在热闹的中心,却完全在状态外。
红毛男跟着望了一眼贺兰拓,松开捏住白姜下巴的手,咧嘴邪恶地笑:“这样吧拓哥,先让他跪下给你吸,解了你的气怎么样?你第一个爽,我们才能爽啊。”
“对,这个好!”有人拍手。
“跪下给拓哥舔!”
“口出来再说!看看他的本事!”
“跪下!跪下!跪下!”
“跪下!跪下!”
男生们跟古代打仗叫阵似的亢奋,有人从白姜身后踢了他的腿弯一脚,他往前踉跄地扑了一步,差点跌倒直直地跪下去。
白姜站稳身体,抬眸,直勾勾看向贺兰拓:“贺兰学长……我相信你领导的观鸟会,不是什么歪风邪气的场所。”
瞧把他们兴奋的,难道这些精力旺盛的男高中生今天还能在这里把他轮奸了?
白姜告诉自己,不怕,镇定。
可贺兰拓依然在回着自己的手机信息,看也不看他们,就好像他们的热闹跟他没关系。
贺兰拓不表态,旁边有的是男生帮他表态:“白姜,我们拓哥其实从来不为难美人,你今天乖乖儿地跪下帮他口出来,他一高兴,兴许这事儿就这么翻过去了,否则——”
“强迫他人卖淫,触犯刑法。” 白姜打断那个猥琐的男声。
男生们笑起来:“听听他说的,多吓人。”
“触犯刑法,哈哈哈。”
“白姜,我们可都是好人,从来不强迫弱小,我们还知道你那个桥对岸的爸爸生意不好,或许需要我们照顾一下?”
桥指的是银水湾海港大桥。在繁华大都会建筑群的对岸,有脏乱差的城中村筒子楼和棚户区,这座城市最底层的人像蝼蚁般寄居在那里,比如白姜一家。
白姜心里一沉,从他走进这个房间以来,他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怕,可是这一秒,他是真的怕了。
这里就不是个讲理的地方,纨绔子弟横行霸道,他惹不起。
他们当中应该有人查过他,知道他爸爸是干什么的,就刚才那一会儿,他们议论纷纷地传开了。
“子承父业,白姜,你是你爸爸跟哪个嫖客生的啊?”男生们观察到他脸色的变化,更加得意地邪笑,“天生的婊子还装什么贞洁。”
白姜垂下眼眸,心中挣扎了几秒,终于一大步走到贺兰拓面前。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他缓缓地跪了下去。
“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我跪下口是么,好啊。”
双膝跪地,地板冰凉坚硬,立刻磕疼了他的膝盖。
男生们发出兴奋的欢呼声,更加凑近围聚上来,眼馋地盯着白姜校服底下的前凸后翘。
“把扣子解开,先给我们看看你的奶子是不是假的。”
“裤子脱了,屁股翘起来,看看逼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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