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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景城酒店。
酒店三层似乎在举办什么活动,人声嘈杂,白姜独自坐在二楼餐厅靠窗的位置,窗外那条蔚蓝的河边有成群的灰黑色大鹅们在散步,让白姜想起他的大学时光。
他看得太专注,以至于身边站了个男人很久,他都没有意识到。
男人也不说话,弯下腰,端起白姜面前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白姜蓦地回头,视线上移,看清男人的脸。
高大挺括的男人衣着一身高定西装,发型跟他记忆中一样,是极短的寸头,衬得他那张脸充满硬朗的男人味。
男人微微仰头,捏着他的柠檬水,傲慢地俯瞰他。
白姜瞳孔一颤,露出冷淡的礼节性微笑:“滕先生,你好。”
“你……好……?”男人唇角扯出一个冷笑,一甩手,玻璃杯被砸碎在桌面上,哐当一声巨响,水花与玻璃渣迸溅,“放我鸽子,拉黑我,消失得干干净净,白姜,你好厉害啊,现在就这么平静跟我说‘你好’?”
白姜浑身一怵,本能地怕得往后面缩,滕斯钺,他的大学同学,也就是他大学期间的炮友,这人是个脾气很凶的公子哥,他当初拉黑他之后搬到笙城跟裴沅生活,可从没想过再遇见他。
服务生吓得过来收拾,看滕斯钺那架势,也不敢说什么。
滕斯钺逼近了他一步:“不请我喝一杯?”
“晚点吧,现在我约了人。”白姜佯装平静的样子,知道今天是逃不过跟滕斯钺好好聊一聊了,但现在裴沅就要来见他了,等等俩人要是碰见那就不好玩了。
“约了谁?”
“我……老公。”
“你结婚了?”滕斯钺眉头一拧,看向他的左手,他并没有戴婚戒,“你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
“好,我在这跟你一起等你老公。”滕斯钺拉开椅子就在他对面坐下,直勾勾地盯着他,“你等他来干什么?”
“……”
这人搞审讯呢?他并不想回答,可他知道不好好回答滕斯钺麻烦会更大,于是只能淡淡地道,“他出差我过来看他,吃顿便饭。”
“你老公做什么的?”滕斯钺的探索欲似乎很旺盛。
白姜紧抿双唇,沉默以对,内心思考着怎么打发滕斯钺。
滕斯钺见他不回答,脸色更加沉郁,正要再说什么,忽然眼角余光瞥见楼上走下来的一个人影。
滕斯钺扭头看清那个人,视线定格住,变了脸色。
白姜也顺着滕斯钺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今天他也穿着正式场合的西装,长发束起来藏进了帽子里。
那男人一抬头,也看到了他们,视线一凛,随即丢下身边的人,大步向他们走过来。
白姜有点懵,滕斯钺也认识Caesa啊?
贺兰拓快走到时,滕斯钺对白姜冷笑一声:“你果然骗我,你在这里等的人,明明就是他。”
“……?”白姜一脸茫然。
让他更意外的是,贺兰拓还回答了滕斯钺:“对,他在这里等我,滕先生,你在这里做什么?”
滕斯钺看看贺兰拓,视线又回到白姜脸上,眸底翻涌的暗流掩盖了他的痛楚,他挤出一丝冷笑:“你说你结婚了,那你还跟他私会,通奸吗?”
白姜被他说得心都乱了,他怎么看出自己有奸情的?
他正茫然不知如何回应,贺兰拓就把滕斯钺从座位上拉了起来,滕斯钺本来怒气冲冲地要甩开他,但贺兰拓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滕斯钺脸色顿时变了。
白姜不知道两个男人耳语了几句什么,滕斯钺就回头瞥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拿上大衣匆匆离去。
白姜松了一口气,仰头看贺兰拓:“谢谢你替我解围了。”
“没事。”
贺兰拓淡淡道,并不多说什么,似乎转身就要走,白姜立刻开口叫住他:“请问……你跟滕先生说什么了?”
“没什么,一些厘清我们之间误会的话,别担心,他不会为难你了。”
“可是……”
白姜心里有很多疑问,不知道怎么开口,Caesa先生跟滕斯钺是什么关系?他怎么知道他跟滕斯钺的关系……
与此同时,餐厅另一头的楼梯口,远远看到白姜跟贺兰拓对话的裴沅眉头一皱,大步就要走过去。
手臂却被身后的人一拉,拽住了。
“你干嘛呀,别过去打扰他们。”
裴沅一回头,看到不知从哪里冒出的祈瞬,牢牢地拽住裴沅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裴沅又惊又怒:“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才不是小三,哥哥已经要跟你离婚了。”祈瞬冲他微笑。
裴沅面色一沉:“我跟他不会离婚,你休想!”
“不离婚,那……你要继续当替身吗?”祈瞬偏了偏头,稚气的笑容中透出一丝天然的邪恶。
听到“替身”两个词,裴沅的心脏好像被拧了一圈儿,浑身发寒地僵住:“你……说什么……”
“你早就知道了吧,姜姜喜欢的才不是你。”祈瞬玩味地观赏这裴沅眼中的痛苦,“他从前对你那么好,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像他爱的人而已,你翻到过他从前的旧照片,对不对?所以你知道为什么现在他不会再容忍你了,因为,他找到比你更像的替身了呀……”
说着,祈瞬抬手指向贺兰拓,给裴沅看:“喏,你瞧,那个人,是不是比你更像他的初恋啊?姜姜的心里从头到尾都只爱那一个人,你得到过的宠爱也不过是偷来的光,你算什么啊,裴沅……”
祈瞬说到这,突然狠狠推了呆若木鸡的裴沅一把,把他推得从楼梯上仰面往下倒下去。
就在裴沅要从楼梯上摔倒滚下去时,祈瞬又闪电般伸手一把拉住他,将他硬生生拽回来。
随即,看着裴沅吓得面无血色的样子,祈瞬那张纯真稚气的脸上露出恶魔般阴暗的笑容,他享受着摧毁一个人精神的快乐,咧开嘴哈哈大笑,重复道:“你算什么啊,裴沅,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贺兰拓没有多做解释就匆匆离去,白姜有些失落,把玩着餐桌上的插花发了一会儿呆,刚想着裴沅怎么迟到这么久还没过来,就看到祈瞬一边脸红红地走了过来。
“你怎么了?”白姜愕然看向祈瞬,祈瞬执意陪他一起来景城,就说在附近游玩等他,他这是去哪儿……被打了?
祈瞬摸了摸那红肿的左边脸,扯出一个笑容:“没事,裴先生他只是一时冲动……”
“裴沅打你了?他为什么打你。”白姜哗地站起来,看祈瞬
他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没想到对你影响这么大,我应该跟你好好道别的。”
白姜沉默几秒,看滕斯钺那情绪翻腾的眼神,感觉滕斯钺可能是较真了,顿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对不起……我……”
“怎么认识?”
人走了,电话也不接。
他不悦地扬眉:“不提他了,你……这么关心他干嘛?所以你是不是喜欢他?”
鸡巴终于被湿热的逼肉绞紧的感觉,让滕斯钺也一下子爽得不行,他低低地喟叹一声,然后缓缓地抽动,怕自己动太快忍不住秒射了,盯着他的脸问:“这么紧,你老公没满足你吗?”
他抬起头,摸了摸他的扎手的短发,带着心累无奈的神情,对他说:“对不起,今天我没有心情,如果你非要的话,改天吧……”
话落之后他望着他,心跳加快,像望着一颗定时炸弹,越来越担心他下一秒就会发怒。
身体的感觉很快就来了,他握住他钢铁般的手腕制止:“你别这样。”
白姜被迫贴在他身上,伸手扶住他的双臂,感觉到他身上久违的气息,他回想起来,这是他喜欢过的身体,他很壮,肤色深而健康,是很男人的感觉,像一头矫健的猎豹。
“我不是给你留言了么?我要去别的地方工作了。”
但滕斯钺只是坐着没有动,几秒之后,眼睛有些发红,冷冷道:“你就那么走了,没想过我找你找了那么久?没想过我多少个晚上睡不着,想着你?到处打听不到你去哪儿了甚至担心你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意外,结果,你只是担心我不高兴……就这么……”
滕斯钺也没勉强他喝,兀自倒了一杯红酒,抿了一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跟个老板开会似的审视他:“你紧张什么?那就长话短说吧,你当初为什么离开我?”
“我喝茶。”
“……”
“啊……”他衣襟半敞,翘立的乳头抖动,躺在床上张开腿,感觉到被填满的充实感,按捺不出地发出叫声。
“他告诉你我跟他怎么了?”他刨根问底。
滕斯钺好像想到了什么,犹豫几秒,含糊道:“嗯。”
滕斯钺听到这话更性奋了,低头看着自己紫红色的性器如何在被撑满的屄口进出,交合处淫水晶莹,沾满他茂盛的耻毛,“他跟你上一次做是什么时候?”
“我刚才过来找你,恰好碰到他,他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在说话,很生气的样子,我怕他惹出事就拉着他,然后就……”
白姜一看左手边是玻璃墙的浴室,前面是沙发茶几再里面是豪华大床,草,这滕斯钺是带着他开房来了。
“楼上有家咖啡厅不错,请你喝杯茶?”滕斯钺看起来已经等候他很久了。
“怎么会,我跟他又不熟,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他的?”白姜很想解开这个迷惑。
滕斯钺轻笑一声,拉着白姜进了一件套房,关上门。
“走了……”
“你干嘛……”他有点腿软,想走人。
滕斯钺眼底显出难得的喜悦,拽着白姜坐到他身边,倾身搂住他的脖子,吻他。
白姜:无语子。
他后退两步,坐到床上拉着他,抬起头看他,眼睛明亮得像黑夜里的兽:“为什么今天没有心情?”
“他告诉我了啊。”滕斯钺的视线躲闪了下,语气飘忽,白姜感觉到他在撒谎。
滕斯钺一脸平静地把他拉进去,茶几上准备好了一壶花茶,还有红酒:“你喝茶还是喝酒,我们聊聊啊。”
“……不要再提他了!你不喜欢他就好,很好。”
他比他记忆中脾气好了,他暗想,成长果然会改变一个人。
要说“我以为你不在乎我的”是骗人的,他想了想,还是诚实地说:“我想过的,我知道你可能会不高兴我就这么走了,可是,对,我当时就是怕你不高兴,所以都没有勇气跟你当面说,对不起……”
“别,我真的没心情——”白姜推搡着扭头躲避,被滕斯钺捧着脸强吻,他作风蛮横了,一边吻,大手一边伸进他衣服里抓揉,揉了一通他的乳房,然后向下解开他裤子,就像以前一样,手指肆意地按揉他的花唇,挑起他的欲望。
“我还能卖了你不成?”
“啊……是……几天前……”白姜想起了那个跟贺兰拓
滕斯钺眉心蹙了蹙,霍地站起来,一把将他拥入怀中。
“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说起。
睡不着?想着他?没这么夸张吧。噢对,年轻男人的性欲上来了,这也不是没可能。
“你跟他认识?”
白姜还在好奇之前的事情,也知道没法从滕斯钺眼皮底下溜走,就爽快地答应,上了楼,滕斯钺带着他穿过高档酒店的走廊,白姜却越发觉得不对劲:“这不像是去咖啡厅啊。”
“是不是因为贺兰拓?”滕斯钺看着他这很难开口的样子,忍不住脱口而出。
他低头望向那壶茶,艳丽的玫红色,让他担心里面有没有下什么奇怪的药。
白姜把祈瞬打发去弄点消肿药,自己想到外面逛逛,再等一等裴沅,没想到刚走到楼下大厅,就被在休息区沙发上的男人叫住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他不像之前在餐厅里那样激动了,问得很轻,但是沉重。
“不高兴”所代表的内容,白姜没有说出来,他怕滕斯钺挽留他,甚至强迫他离开裴沅,虽然他们只是炮友而已,滕斯钺不一定对他有什么感情,但是没有人会喜欢被甩的感觉,尤其是他那么强硬的男人,他当时只想把他删得一干二净快点获得自由。
白姜想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搂住挣脱不得,大手摁住他骨感的肩背:“结婚了又怎样,是我先来的,今晚上好好陪我,你欠我的。”
“嗯……钺哥你……好大……”白姜的理智被欲望侵袭,开始不过脑子地说出本能的感受。
“然后你就拉黑我了,为什么?”
那情况,这打得还不轻,从嘴角都红到耳朵边了。
“因为……我们以后都不在一个地方了,我们的关系,就结束了啊。”白姜尽量用轻松的语气把这件事说出来。
“啊?”
“就是刚才餐厅里遇到的那个男人。”
“他怎么能打你呢?”白姜看着就心疼,挥手叫服务生来给他拿湿毛巾冷敷,“他人呢?”
“你别这样,我现在已经结婚了……”
他的反抗没有丝毫作用,滕斯钺没有耐心做太久前戏,很快就脱下他的裤子,分开他双腿,扶着自己久未泄欲的阴茎,捅进那个湿润的骚洞。
意乱情迷的夜晚。
“他的鸡巴有我这么大?”
“我……不知道……啊……轻点……”
“轻点怎么满足你?”
滕斯钺加快了频率,暗想,白姜的老公肯定没有他这么能干,他就是要把他操得死去活来,让他记住这个世界上谁才能真正让他快乐。
*
贺兰拓打着电话,快步穿过酒店大堂,摁电梯:“瞬哥,你可真本事,把他搞到景城来,还把滕斯钺弄过来激我,我弄走了你还把人给我弄回来,你好倔强啊。”
从之前在餐厅见到白姜和滕斯钺的那一刻,贺兰拓就知道,这次相遇绝非巧合,口口声声说着要让白姜爱上自己的祈瞬,其实背地里在搞其他手段。
祈瞬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喂葵花鹦鹉,笑得好像树叶缝隙里的灿烂阳光:“哈哈,你有本事不要去找他,让他跟滕斯钺厮守啊。”
“滕斯钺那种人口风不严,会给他惹麻烦你不明白吗?”
“切,我看你这么着急,就是吃醋~唉,不吃我的醋,偏会吃滕斯钺的醋,拓拓真让我伤心。”
电梯“叮”地开启,贺兰拓快步走进电梯,摁下楼层:“哥,你别闹了。”
祈瞬摊开手让鹦鹉跳到他手上吃:“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吗?”
“……”贺兰拓没应声。
“我都是为了你……”
电梯里信号不好,祈瞬的后半句话消失在了虚空中,“从前我反对你跟他在一起,因为我觉得他不配,后来我发现,你没有他,活得更不开心了……”
“……”
“我只是……想要你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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