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也是事实,尤其这个小议事厅好像格外温暖,光坐一会儿,缪梨已经觉得浑身上下每个毛孔在烘烘地冒热气,外袍裹着热上加热,活受罪。
“不了,不了。”缪梨道。
“嗯?”世岁不解,“为什么?”
让这样一位太上的魔王流露出困惑表情,真是罪过罪过。世界上那么多为什么,不见得个个都必须匹配答案。但缪梨瞧着世岁认真求教的眼,深觉不给个答案很是不妥。
她厚起脸皮,慢吞吞问:“陛下,你是更喜欢看我……不穿衣服的样子吗?”
不要脸天下无敌,世岁一呛,随即面蒸红雾,尴尬得不知看哪里好,岔开话题,谈起永冻雪域跟工匠国的贸易往来。
谁又能想到,这位眼下飞红的魔王不久之前才以教授身份把未婚妻为难了一通。缪梨解不开禁制,思前想后总觉不对劲,很怀疑世岁刻意为难,就因为她狂喷香水熏到他挑剔的鼻。
小气吧啦的!
现在成功令得世岁吃瘪,扳回一城,缪梨扬眉吐气,腰杆子都挺得特别直。
气吐完谈正事,两国通商再好不过,缪梨跟世岁谈得挺认真,也敲定了交易方针,只等来日实施。
谈完事准备离开议事厅,与世岁一同起身时,缪梨看见他从桌上拿起手套。
她心里一动。细想看见世岁的大部分时间里,他好像都戴着手套,并与所有魔种保持距离,纵使接近,必定有手套阻隔,从没见他皮肤贴皮肤地触碰过谁。虽说有洁癖,可也太过了些。
“陛下。”她忍不住问,“你怎么总是要戴手套?”
世岁原本要戴手套的,听缪梨这么说,动作一顿,拇指掐了掐那软软的一层防护,到底没戴,把手套别在腰间。
“习惯了。”他道。
缪梨看他脸上写着不便多说,体贴地闭嘴,不再追问。
她放过世岁,世岁却没打算放过她,这天晚上他的目光总有意无意在她手上打转,虽没再提长袍,却肉眼可见地想让她卷起袖子。
缪梨心惊肉跳,怀疑他起了疑心。
奇闻婆婆捧来首饰盒,打开,里头躺着串闪闪发光的蓝宝石手链。
“这是陛下送给女王的礼物。”奇闻婆婆道,“女王试戴看看?”
世岁就在一旁坐着,好整以暇等待缪梨提袖。
缪梨看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提了左袖。
珠宝首饰戴在猫手上,根本不伦不类,奇闻婆婆具备高级女官的专业素养,对这样的不伦不类视而不见,还开得了口夸奖,说缪梨戴着非常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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