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每次哭,他都跑过来亲一口,那的确没有谁敢哭。
缪梨愤愤地道:“不可以随便亲我。”
“为什么?”斯渊舔舔嘴唇,食髓知味,“我是你的未婚夫。”
“你以为做我的未婚夫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我本来就为所欲为。”
这实在无法沟通,缪梨望着这张换了人格变得可恶起来的皮囊,想想那张被烧掉的协议书,火又冒起来,宁愿受点惩罚,也要打破系统那不可以主动提出退婚的要求,踢了踢没被缠住的腿,道:“我以卡拉士曼女王的名义,要求跟你解除婚约。”
斯渊的脸色瞬间变得好可怕。
他眼中的锋芒刺针一般锐利,面目阴沉着,山雨欲来,王宫内外的植物受魔力驱使疯长,直长得遮天蔽日,花蕊中渗出毒液,树干上布满尖刺,幽暗的森林外邪祟群集。
“把话收回去!”斯渊狠狠道。
缪梨敏锐地觉察到光耀森林的异变,惊诧于黑斯渊力量的恐怖,但说出口的话要是能收回,河水也可以逆流。
“不许解除婚约。”斯渊道,“想都不准想。”
不远处传来仆从的惊叫:“树全变异了!啊啊啊!”
缪梨盯着斯渊燃着怒火的眼,突然调动魔力,从手心召出成团的烈焰,藤蔓急急退去,她一翻身,跟斯渊打了第二场架。
照理说,斯渊在盛怒之中,缪梨应该节节败退,但她居然没有,非但没有,还占了上风,直到藤蔓抓住破绽,把她一拽一甩,甩到斯渊跟前。
斯渊伸手来抓,缪梨将计就计,干脆抱住他手臂,低头狠狠咬了下去。
以牙还牙,他咬了她两次,她还一口还嫌少。
斯渊那么好的牙口,咬缪梨肯定留了力气,缪梨没留,银牙紧咬,直到唇齿之间飘起血液的淡淡腥甜。
斯渊停了动作。
他停下,森林的异动跟着停下,疯狂的荆刺流窜的毒终于偃旗息鼓,到处奔跑的生灵们总算能够喘口气。
这就是个疯子,疯到骨髓里,因为缪梨一句话要毁天灭地。
谁又能想到,压制住斯渊疯狂的,竟然是缪梨偷袭咬的这一口。
觉察斯渊非但没把她扔出去,还乖乖站定任咬的时候,缪梨已经松口,看着他胳膊上深深的咬痕,以及缓慢渗出的血,心上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这并非出自对斯渊的歉疚,而是对自己失态的反省。
愤而退婚,不理智,打架斗殴,也不理智。
但是打都打了!
她的理智本来一直都在线,实在是对上这个狗东西忍无可忍。
缪梨飞快地反省完,抬头去瞪斯渊,发现斯渊脸上的阴骘虽然还挂着,那股破坏一切的疯狂却淡了许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