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伸手抓住邪祟的脑袋,拧了下来。
然后看清了那些邪祟的面目,噢,他们原来只不过是最最普通的魔种,受到恶欲的趋势,成了最最可怕的模样。
有什么可怕呢?
奢玉将瞬间化作白骨的头颅扔进虚无罅隙,轻声念起与生俱来就掌握了的黑暗魔咒,数不清的黑暗魔灵从罅隙之中诞生。
“我叫奢玉。”他道,“我是黑暗的主宰。”
没有魔种给他名字,这是他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从此将最短的魔咒掌控在自己手中,看似比谁都自由,实际上只能与黑暗捆绑,比谁都不自由。
奢玉走出虚无罅隙,漫步到魔种之中。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的脚步,魔种纵然有无比坚硬的盾牌,但是他们的心灵破绽百出,有时候甚至主动交出弱点,被他掌控。
没钱的魔种奢望有钱,有钱的魔种奢望权力,权力顶点的魔种奢望永生,就连倒在街边的乞丐,得了一时的温饱,也想着把路过姑娘丰满的臀部摸上一把。
多么丰沛的欲望,多么丑恶的欲望,多么诚实的欲望。
为了实现欲望,魔种们乐于付出各种自以为廉价的代价,从此陷进一场无休止的豪赌,付出身家,付出生命力,拥有的已经足够多,可永远不满足,永远还要再多一点。
什么时候才到尽头呢?
没有尽头。
贪婪的魔种在奢玉手下转化为黑暗魔灵,魔灵继续诱惑着下一波魔种,催生更多的魔灵。
奢玉站在食物链顶端,以无尽的讽刺和悲悯,看着那些伸长了手乞求无限满足的魔种。
其实,他从来就不必用逼迫的手段。只要有无法满足的欲望,就会作恶,只要作恶,迟早成为他的附庸。
魔种们需要他,渴求他,却又在太阳出来的时候,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唾弃诅咒他。
“是啊。”奢玉微笑着道,“我是奢玉,是黑暗,是罪恶——我是你。”
他越来越强大,也承受着越来越多的痛苦。他的骨骼随时在拆解重组,他的血液在血管中逆向流动,他永远无法拥有安稳的睡眠,是一盏受到诅咒的油灯,永痕不灭,永远煎熬,力量每壮大一分,痛苦就强烈一寸。
什么时候才到尽头呢?
他也没有尽头。
又一次承受钻心剜骨的疼痛时,奢玉在近乎昏迷的状态中,捕捉到了一个朦胧的影子。
那是一个女孩子。
她牵他的手,她拥抱他,在黑夜来临时,她依偎到他的身边,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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