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将门一把关上,这是拒绝了。
顾夭夭尴尬地摸摸鼻子,一开始很着急的沈西林反倒冷静下来,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道:“没事,你去旁边的花坛坐着等我,我去去就来。”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沈西林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尼龙网兜,兜里装满了水蜜桃,也不知道他哪儿搞来的。
“看我的。”
他小声在顾夭夭耳边说,然后又去敲了敲门,脸上挂着令人安心的笑容,对满脸不耐的女人说:“姐,家里生病的人应该喜欢吃这个,水多还甜,好消化。”
话音落,那女人表情有所松动,犹豫了会儿,“行,你进来吧。”
不知道沈西林和对方说了什么,半小时后再出来,女人的态度明显亲近友好许多,还叮嘱:“明天早上九点按时过来,我带你们去纺织厂交接。”
看样子是搞定了,顾夭夭开心道:“恭喜呀,以后你不用担心夏姨和淼淼啦,可以安心去上大学。”
次日,夏彩云从纺织厂出来时,整个人像傻了一样,好半天她才喃喃自语:“我这就成了工人?从农村妇女成了工人?阿林你掐妈一下,我是在做梦吗?”
她又兴奋又担忧,“阿林你是不是把自己存了几年的积蓄花完啦?给我花做啥,你上学还要花钱……”
“夏姨,你以后就是纺织工人了,每个月有三十多块的工资,还怕西林哥没钱上大学吗?”顾夭夭贴心地提醒这个惶恐不安的女人。
“说得是,说得是,以后我也能赚钱养家,不用向别人伸手要钱了……”夏彩云有些语无伦次,眼圈渐渐红了。
顾夭夭见她这样,也忍不住叹气,这个年代的生活不易,离异女人更不容易,没文化还带着孩子,简直难上加难,也难怪沈西林放心不下母亲和妹妹。
当天晚上,陈月英也得知了这个好消息,两个女人躲进房间聊了许久。
“我这么好的妹子,哪里不好呢?烧得一手好菜,还会做衣服和刺绣,操持家务也紧紧有条,模样更是没得说!性情还温和贤惠,现在还成了工人,必须挺胸抬头做人!你不欠谁的,让那些酸鸡嫉妒去!”
陈月英很激动,语气也夸张,其实她是想安慰这个明明很好,却很自卑的女人,遇人不淑苦了半辈子,应该对自己好一点了。
……
几天后,夏彩云成了公社纺织厂女工的事传到了沈家,高凤仙当即破了音:“啥?!就她,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女人?呸!我不信!”
沈家两个妯娌相视一眼,蠢蠢欲动道:“妈,是真的,您看能不能让大哥在城里给建国和立国也找找关系,让他们当工人呢?”
见婆婆不吭气,她们又劝说:“妈你想啊,咱儿大哥在城里享福,也心疼弟弟在地里刨食,以后我们都住城里,回乡多有面子?说出去啊,别人都会夸您教子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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