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顾永旺狠狠看向沉默不语的自家弟弟,恨声道:“顾永顺!你瞧瞧你教的好儿子!他就是这样来嚯嚯我闺女的?这事你要解决不了,咱兄弟以后断绝关系!”
这话有够重的,陈月英气得想骂人,觉得自己也被嘲讽了,又没法反驳。
而顾永顺眉头皱得更深了,欲言又止地望向顾红军,好半晌才道:“红军,你也看到了,不被父母认可,一辈子都招人议论,你能承受吗?”
他叹气,语重心长地继续劝说,“素琴可能过两年就出来了,她好歹为你生了个儿子,你忍心吗?以后别人怎么说你们,说薄情寡义都是轻的,你不小了,这些……难道不明白吗?”
顾红军眼神微闪,神情有些难堪,沉默了下来。
他当然都明白,可是,想到吴素琴强势的嘴脸,再自己一个人艰难带孩子时,顾红娟的温柔和善解人意,两相对比下,他很难再回头和她过日子,再说……
顾红军目光落在哀哀哭泣的顾红娟那平坦的肚子上,心中的动摇立即变得坚定,他环顾屋里一圈,说:“好,我听爸的。”
“哎,好孩子,好孩子。”顾永顺十分欣慰地拍拍他的胳膊,眉头总算抚平。
事情似乎暂告一段落,顾夭夭却留意了到不寻常之处,刚才还要死要活,情绪激动的大堂姐听到心爱的人说这话,竟然没有流露出震惊或者难以置信之类的情绪,连哭的声音都没有了,只垂头看不清表情。
莫名地让人很难忽视。
顾夭夭没想太久,很快抛之脑后,反正与她无关,不如看看书,多刷几道题。
次日,陈月英去了一趟县城,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一家人上隔壁村看望生病的外婆,陈家房子住不下,他们吃过午饭,便往回赶了。
没曾想,顾夭夭推开门,院子里一片狼藉,死去的鸡鸭七零八落散在地上,连猪都给打瞎了只眼。
这幅场景,像是土匪过境,要说遭了贼吧,瞅瞅那些死去了牲畜又不像,更像是泄愤的打砸。
陈月英气得直喘大气,当即就破口大骂起来,什么难听的话都忘外蹦。顾永顺也同样脸色难看,顾红志气得眼睛充血,叫嚷着要杀了那贼人。
顾红秀与妹妹对视一眼,咬牙:“爸妈,报警吧!幺儿以前跟我说过,这叫损害他人财物,要赔的!”
这时候邻居许玉芬探出头,往对面的顾红雪家看了看,才小声说:“阿英,是永顺他哥干的,上午你们走没多久,他就过来砸门,不仅把你家锁砸了,还拿根木棍把那些鸡鸭敲死,猪耐操也被打得嗷嗷嗷地叫,可怜呐……”
“当真?”
陈月英听了这话,震惊大过怒气,简直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
“亲眼所见!”
经过两年历练,顾永顺越发沉得住气,这时候也冷静下来,瞅了眼双眼放光的好事邻居,拉住拿刀就要往对面冲的妻子,说:“先去问明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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