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拿出来尝试着喂了几只鸡和羊的青贮苜蓿如今想想让人心疼得厉害,主动送上自家牲畜的农户咧开嘴,“嘿,我这是苜蓿喂的,我可得留着好好炖了,尝尝有没有什么新鲜味道。”
他夸张的表现引来一阵哄笑,人群里想抱怨的声音被压了下去。在新的青贮窖里踩着石板将新一拨收割的苜蓿压实的青壮们重重跺脚,简直浑身都是干劲,“嘿呀,用力,没听宫丞说吗,压得越实,能放的时间越久!”
“湿草比干草好,今年的马场能多几口粮吃了。看这样子,掉膘掉不了太多。”
“唉,要是多种点就好了,没准今年还没多活几只小鸡仔。”
“我家猪也爱吃。”
“去去,猪啥不吃?还不够喂牛喂马的,别来凑热闹啊。”
热闹的议论声在赶工的场地里响成一片,每个人望过来的眼睛都带着笑意,“殿下,明年还种什么,可别忘了我们啊!”
“殿下这次住多久啊,我家的鸡肥肥的,给您送来?”
“冬天河里摸鱼,那才叫一个鲜!您等好儿吧,保管您吃得香!”
归属于行宫的屯田客们没有其他好东西,张口说出来的都是自家口粮里省下过年的美食。青贮窖第一批供应的是马场,剩下的自然是优先给参与青贮众人家的牲畜,常年半耕半牧的他们清楚,入冬后苜蓿再开花也没有多少日子了,加起来不过两三亩的苜蓿收成,断断轮不到其他人占便宜,但他们看着放进去的草料一个月没有太大变化,对青贮草料的期待无限拔高。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到,但看着有人能过好日子,他们也生出了期待。等到明年,他们也想种苜蓿,或者这位殿下种什么都好,总归是能带来好消息的。
从收获的喜悦中生长出的纯粹期盼,一张张脸上的热情看着令人心颤。
薛瑜吸了口气,“过去的一个多月,是诸位在照顾苜蓿田,在建设青贮窖,如今,我们成功了。
隆山草原的苜蓿种植成功,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们北方的军马将不会再受秋季水草消亡的限制,不再需要士兵们漫山遍野地去割草、找草!这是大家的努力带来的成功,我会上书陛下,将苜蓿田种植推广开来,之前谁照料苜蓿和负责青贮窖最多,谁总结出了不一样的经验,我都会让李宫丞告诉我,写在上书之中,让陛下、让领兵驻守边关的将军们、让所有齐国人、让后世你们的子孙,都能看到你们做出的贡献!”
还在激动的众人脸上的笑都停住了,他们茫然地望向薛瑜,像是瞬间失去了发声的能力,刚刚还吵闹着的场地中静下来,过了整整一刻钟,才有人颤着声音问道,“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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