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腐肉还没挖完,要重新生出来了……
言星十指抵在宁扶沅的手腕上,竭力开口:“并……非……如此。”
“来,来找师尊的都不是什么身份尊贵的,并无要事,我……我只是,不想打扰师尊……”
“是不想本尊提早出来,打扰你吧?”宁扶沅冷笑一声,本还想继续逼问,下一秒,她却觉得脑海里似乎有滚烫的火烧起来,迅速燎成火海。
她只觉得这间屋子的空气像突然稀薄许多,燥热且难耐。
昏沉中,宁扶沅浑身莫名提不上力气来,捏着言星脖子的手逐渐松开,也就没发觉,言星趁机在她手背上抓了一道深刻的血痕。
宁扶沅闭了闭眼,压下那股突如其来的燥热,重新收紧手背,拎起言星,几乎是瞬间到了魔宫宫门外。
她亲自动手,用缚魔绳将人倒吊在魔宫正门上,保证她逃脱不得,几乎要烧起来的热意让她无心再问,转身朝寝宫走去,打算明日再处置人。
瞥见宫门口的傀儡魔侍,她轻咳一声,捂住几乎要跳出来的心口:“帮本尊准备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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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渡城距离魔宫和深渊数千里,即使嵇无泠开传送法阵快速追过去,也远远不及宁扶沅的速度。
等嵇无泠抵达魔宫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晨曦。
怕师尊真下了深渊,嵇无泠匆匆路过魔宫门口,准备先去望墟渊入口的断崖处看看,视线不经意扫过宫门,却发现一行傀儡魔侍,正匆匆抬着轿子往宫门里送。
嵇无泠急急地止步。
魔宫除了师尊,其他人并不能进入,他几乎是立刻确定,师尊应该是回魔宫了。
顾不上外边那些轿子是作何用处的,嵇无泠提剑挥开傀儡魔侍,迅速掠向魔尊的寝宫。
还未靠近寝宫,嵇无泠就隐约听见有人在凄婉悲怆地哀歌。
那歌声如泣如诉,令人想起六月飞雪,阴间地狱,像是在给人办什么丧事。
嵇无泠心脏狠狠一痛,他不敢多想,加快了脚步,直到转过走廊,心脏终于直直地坠下去——
寝宫外已经围了一大群形貌昳丽的外门弟子,都浑身缟素,垂着头,双目红彤彤的,不少还在擦泪,似乎很难过的模样。
那凄哀的挽歌正是他们唱出来的,不少人手里还举着唢呐,吹得正卖力。
嵇无泠心头一跳,脑中一片空白,嗡声阵阵。
只留下那狐妖的未尽之语——
“可能是那邪魔而非爻泊留下的丹药。”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发生这么荒诞的事情,但嵇无泠还是瞬间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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