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师尊真的冷漠无情,无所眷念。
她又怎会将那些于她而言,不过过眼云烟的人,都无一漏下地做成青铜小人,刻在自己的神识海里。
宁扶沅看那逆徒眼眸闪烁,不知又在盘算些什么,本来尚好的心情,瞬间降下去。
她似笑非笑:“人偶好看吗?”
“好看……”
“看你表现了,若你表现甚好,待你身故后,本尊也给你做个小人,挂在这儿。”她有意挑刺,刚打算步入正题。
却听那逆徒抬眸,定定地望着她。
“那师尊,小十七是谁?他……也死了吗?”
宁扶沅莫名其妙:“什么小十七?”
他闻言,却弯了弯黑眸,像突然得了糖果的孩子,忍不住抿唇笑起来。
“没什么。”
“都不重要了。”
“你说清楚……”
神魂在识海里,都是很轻的,他几乎是瞬间到了她面前,轻轻抱住她,将头埋在她肩上。
闷闷地开口:“师尊不是邀我,在此地双修吗?”
宁扶沅望着怀里那颗蓄意俯下的头颅,鸦青色的发丝间,竟然隐约可见有一对毛茸茸的尖耳,钻了出来。
她喉头莫名有些干涩,手心也痒痒地,鬼使神差地想揪住。
宁扶沅撇过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轻哼一声:“本尊当然记得。”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她便感受到环在她腰间的手,一点点收紧了。
他微微一笑,拉着宁扶沅,靠在屋檐下,背后抵着冰凉的石墙,黑眸沉沉地与她对视,像凝着浓郁的雾气。
而后缓缓俯身,轻轻啃噬师尊殷红的唇角。
头顶全是挂满的青铜人偶,风吹过碰在一起,犹如慢锤敲过编钟,声音清脆细长。
偏偏这逆徒又长高了许多,便是他弯着腰,也会时不时在动作中碰到人偶,发出更加清透的一声响。
被这么多刻满熟悉名字的人偶注视着,宁扶沅莫名觉得诡异,她反手攥住他的手腕,轻咳一声。
“我们进去……”
“就在这里。”话音未落便被他打断,他执拗地摇头,动作却未曾停止。
先轻轻咬着她的唇角,一点点濡染,直到那冰凉的唇,沾上他滚烫的气息。
他才试探似的往里探了探。
察觉到她并无反抗之意,反而呼吸都被带的灼热起来,嵇无泠眼底有了微光,愈发执著地握住她纤薄的肩膀,一鼓作气地探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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