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啰嗦。”宁扶沅捡起那婚服,递进他怀里,一起递过去的,还有一把锋利带寒光的剑。
嵇无泠掌心握到冰凉的剑柄,眉心一条,终于回神:“师尊这是何意?”
宁扶沅背对着他,嗓音慵懒,面目却漠然一片:“哦,身上这件我也懒得解了,你帮我拿剑划了吧。”
她纤细的后脖颈,连同骨肉停匀的背脊,一起就那样,毫无戒备地暴|露在他的视野里。
羸弱得仿佛一剑就能劈开。
而那件半退未退的衣衫,堆叠在腰间,被衣带勒住,似真的懒得解,而别无他意。
宁扶沅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指尖,饶有兴趣地想——
他会不会抓住她毫无防备的机会,像梦境里那般,一剑斩了她?
身后剑的冰冷气息,似乎隐约贴向了背部,其凛然的锋芒都清晰可见。
宁扶沅站在原地没动,等剑锋即将划破衣物时,突然开口:“是玄天宗派你来当细作的?”
嵇无泠指尖一颤,险些用剑锋划伤她的背。
“不是。”
“那是谁派你来的?”
嵇无泠侧头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神情似有些无奈:“师尊,我不是细作。”
宁扶沅浑然不在意,舔了舔唇角,表情兴奋地提议道:“那,这次来的正道人士,你去杀了给我们助兴,如何?”
嵇无泠垂下眼眸,干脆丢了剑,用指尖去解宁扶沅腰间纠缠的死结,耐心地开口:“我不喜欢同师尊的婚宴,染上他们的血。”
“不吉利。”
“是吗?本尊最恨背叛之人啊。”
冰凉的指尖划过宁扶沅敏锐的脊背,带起一串细微的战栗。
宁扶沅赤眸微闪,不再说话。
由着他细致轻柔地帮她穿上层层繁复的衣物,从心衣到最外层的红蛟纱。
他面目认真而虔诚,毫无半点亵渎之意。
其间鱼危来过,见寝殿门大开着,急冲冲地就跑进来。
“师尊啊,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吉时了,您怎么……咳咳?”
嵇无泠几乎是在鱼危气息还未靠近的瞬间,就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宁扶沅,将她尚未遮掩的肩膀牢牢实实地挡在怀里。
挥手“砰”地关上门。
鱼危看着那高座上的一幕,沉默半晌:“打扰了。”
那套复杂的婚服,终于穿到了宁扶沅身上,嵇无泠嘴角泛起笑意。
“走吧师尊。”
他刚要去拉宁扶沅,下一秒,他的掌心却骤然收紧,心脏处传来一阵剧烈的撕裂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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