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他随着父亲与祖父走南闯北的,骂人更是不留情面,他张口便骂道:“若真有人病了,叫你们主子今晚快些去请郎中,管我妹妹什么事?若是没请郎中的钱那便诚心诚意地来求,小爷指不定还能大发慈悲,给你们点好处。”
周光茂则沉稳一些,可态度也是坚决极了,今日知道了妹妹的死另有蹊跷,他心里一直压着火气:“你们侯府若是就连这点钱都出不起,作为亲家,我周家还是能慷慨解囊的。只是我外甥又不是郎中,找她无用,断然不会在今日将她放回去。”
周光茂的小儿子面容稍显稚嫩,可那轻狂的态度却比他哥哥更盛:“若是你们打的是叫我妹妹回去的心思,那便从哪儿来滚回到哪里去!告诉你们夫人,我妹妹今日不回去、明日也不回去,侯府老夫人来请我们才认,至于你们那位夫人,以后见一次打一次!见两次打两次。”
“她要是不怕死,就尽管自己送上门来和我们理论。”
周家父子你一声我一声,不仅先声夺人,还气势汹汹,嗓门异常洪亮,不给旁人半点反驳的机会。
这一番架势下来,陈氏派来的那两个家生子,早就被吓得两股战战了。
什么待客之道,什么盛情款待,没有的,统统没有的,周家才没有把他们侯府当回事。
见那两人面色难看,怔怔站在原地,也没个反应,周秋平不耐烦了:“再不走,就尝尝我们拳头的厉害!”
说完便竖立在那儿,横眉竖目,眼神冷冰冰地看着那两个仆役,大有他们不识好歹就要请他们吃吃拳头的架势。
周秋平平素跟着周光茂与周老爷穿梭在各大商行,跑东跑西,不仅长得人高马大,身材也结实。平时也和一些掌柜们谈判商谈,练得口齿伶俐,气势惊人,哪里是这两个奴仆能比得上的?
陈氏特意叫心腹嬷嬷挑了两个强壮的手下去,这一比,体格不如人家强壮,手腕不够人家雷厉风行,真是哪儿哪儿都比不过,哪儿哪儿都不行。
刚才还想着要大鹏展翅,好好占一占周家便宜的两人,此时怕了。一个气势逼人的周秋平,加上众多小厮家丁,加上叫嚣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这两个奴役欺软怕硬惯了,不敢与他们硬碰硬,见周家人一副打狗的架势,心头火冒三丈却不敢发作,气急败坏地走了。
一路上顶着大风和寒意,回到侯府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两人也早已被秋风和夜露冻傻了。
此番出来,别说什么山珍海味宴了,就是往秋夜里走的这一遭,若是冻了病了,怕是药钱都得往里搭上不少。
两个奴仆心中对周家又怒又恨,却又欺软怕硬,不敢喝周家正面硬来,于是便做起了背后小人的勾当。
他们一路压着火气回到侯府,等见到陈氏,两人灰头土脸,跪到陈氏面前:“主子……”
两个大男人,一开口,鼻涕眼泪就先哗哗的流下来,十分凄惨的模样,话也说得不完整,鼻涕还一抽一抽的,十分埋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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