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三者的角度看,裴珏对她很有可能该是情根深种、真情实意,可作为当事人,她却只感觉到了令人难以言喻的窒息。
在裴珏的眼里,他可能是喜欢她的,只是这种喜欢,更像是得到了一件宝贝、养了一个宠物一样的喜欢,相对比起来,可能占有欲才是构成这种情感的主要部分。
偏偏裴珏的实力又太过强大,且无法直接沟通交流,于是便陷入了如今这种境地,也是意料之中。
“裴珏,进来吧。”颜诺纤长的睫羽扑闪,手腕处被绳子勒出几道明显的红痕。
她的全身仍都是湿漉漉的,莹润的肌肤白得几乎发光,衬上手腕处、锁骨处遍布的斑驳红痕,添了许多楚楚的凌虐美感。
房间的门本就是被青年丧尸随手掩上的,如今又被他重新推开。
青年丧尸端着丰盛的午餐,一步步地挪到床前,将碗筷和饭菜放在了床头的小柜子上:“诺诺……”吃饭了。
他伸手将红木制成的筷子放在了颜诺的手边,却不太敢抬头去看少女。
他害怕对上少女愤恨或是失望悲伤的视线,就像是一只做错了事情的大狗狗,可怜巴巴地摇尾乞怜。
在失去诺诺时,孤狼可以颠覆整片天地;
但等找回了诺诺,找回了属于自己的主人,于是孤狼变成了家养的犬,乖巧地把自己脖子上的缰绳双手奉上,心甘情愿。
颜诺轻轻晃了晃手腕处的绳子,这绳子足够长,当然可以容许她在床上完成午餐,但不可避免地动作幅度有些受限制。
“裴珏,你准备把我绑到什么时候呢?又准备什么时候解开绳子?”颜诺语气平静,像是在讨论今天中午吃得是什么饭菜。
青年丧尸猛地抬头:“诺诺……”
诺诺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每天时候,诺诺在吃饭的时候都是最高兴的时候,这个时候的诺诺,会眉眼弯弯的,笑容格外甜蜜,开开心心地看着他、夸奖他,原谅他。
可能是裴珏眼底的意思实在太过明显,颜诺不由失笑:
“怎么了?对我的反应感到很奇怪,那你觉得,莫名被扔进浴室冲了一遍,再被锁在床上,我该是什么反应?”
一笑泯恩仇,毫不在意地伪装继续表演下去?艰难地维持表面的平静?
“诺诺……”青年丧尸急得几乎快要哭出来,一时竟然很难辨别出,究竟谁才是真正被锁住的那个。
颜诺摇头:“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裴珏,你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我。”
她想做一个独立的人,她想要完成自己的任务,维持剧情的发展,而不是折断羽翼,关进金丝铸成的囚笼,永远不得摆脱。
不然,她直接乖顺地待在楚厉身边不就好了,还特意来A城折腾什么呢?
青年丧尸的脸色一刹那变得极为难看,像是死死地压抑着什么翻滚的粘稠墨黑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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