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天在琴房里,他看得明明白白的,斧子在空气中自己动,边上亮堂堂没有一个人。还有那些在他眼前逐渐出现的血脚印,拍在钢琴上的血手印,全宅子里的人都查了一遍,连当晚不在宅子里过夜的都算上了,指纹没有一个对得上。
难道真的如那些佣人们私下议论的,是容芸阴魂不散……
陈晋生决定,马上去找能降妖伏魔的高人,不管花多少钱,他都要把这宅子里的秽气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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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时间差不多了,该吃晚饭了。”
眼看练琴已经练了快两小时,福伯催促容程结束,以免错过饭点。
”福伯,你也觉得琴房里的事情,是闹鬼吗?”
容程合好琴盖,一双黑黝黝的眼,偷偷打量身旁的福伯,神色是否有变化。
他心里大概知道,那天晚上是苏小白做的手脚,砍钢琴的斧子就是他从工具房里找出来被她拿走的那把。
本来想找到苏小白,问问当晚具体怎么操作的。
谁知连续几天,把宅子里各个角落溜达个遍,硬是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无奈之下,容程只好又去问别的佣人,苏小白去哪了。
得到的回答不是“有这人吗,没听说过啊”,或者就是“新来的?不熟,没印象”。
憋了好几天得不到答案,最后只能问福伯,家里雇了哪些人,不管新人旧人,做管家的最清楚。但不确定的是——福伯现在到底知不知情。如果福伯不知道,他走漏口风就是在害苏小白。
“哪里有什么鬼,不过是人做多了亏心事,心里有鬼罢了,少爷不用怕。”
福伯笑眯眯地扶上容程背,带他去餐厅吃饭,语气里没有一丝不确定。
因为太过肯定,容程反而会错了意。
他最近看的小说都是侦探类的,在跌宕起伏的故事影响下,开始喜欢用旁敲侧击的方式去发散思维,得出真相。
大脑里自动排列组合一堆的可能。
苏小白是得到福伯的同意才动的手,两个人一起制定了计划。
之所以消失了这么久,是因为在福伯的安排下,要躲避警察的盘查。
甚至连大家都被封了口,隐去了她在宅子里生活过的痕迹,也是福伯下的命令。
高手啊!!!
一瞬间,福伯的身形,在幼小的容程眼里愈发高大起来……
福伯将容程领到一个小餐厅,自从上次容程闹着离开这栋房子后,父子俩就再没同桌吃过饭。
刚才他之所以急着否定,其实是怕容程信了传言,以为夫人的灵魂真的出现在家里,将希望寄托在荒谬的途径上,以后和先生一样迷信,徒增烦恼和伤心。
这两父子,关系怕是缓和不了了……
那夜过后,他不是不知道,佣人们都在私下里议论——几年里容宅怪事不断,先生时不时喊道士和尚过来贴个符、颂个经,这次莫不是夫人泉下有知,对先生又找新女朋友,又对女朋友的便宜儿子偏心生了怨气,所以才闹得跟凶杀现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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