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得干干净净,胃里什么都没有了。
进去街边的便利店,买了一块最便宜的面包,又拿了一瓶最便宜的矿泉水,蹲在店门口,吃一大口面包,喝一口冷水。
这么吃,一点都不舒服。他感受不到丝毫的满足,心中只有沉沉的绝望。
面包下肚,味同嚼蜡。
他想着今后的计划,想着创业的事,想着自己的前途。虽然很难,前路一片黑暗,但他不能跟“蒋南音”说。
他不能说,他可能得罪了许姐。因为得罪了许姐,他才被整。他们的公司,也遇到了困难,可能开不下去。
不能说。“蒋南音”虽然有点小钱,但是相比许姐,她算得上无钱无势。他如果告诉了她,恐怕她会害怕,会胆怯,会撤资,从此跟他撇清,撇得干干净净的。
到那时候,他才是真的一无所有。
眼泪渐渐被冷风吹干,心中弥漫充斥的绝望也被压缩成团,狠狠塞在心底。邵子秋在路边蹲了半晌,等到面包渐渐释放出能量,身体有了一点力气,慢慢站起来,往回走去。
这里离学校还有十几分钟的步行距离。
他缓缓行走在黑夜中,心中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
许姐要收拾他,打碎他的脊梁,让他知道“错”,卑躬屈膝地回到她身边,像狗一样听她的话。他绝不可能让她如愿。
他要站在比她更高的位置,让她像狗一样爬到他面前,冲他摇尾乞怜,说她错了,求他放过。
那他就需要付出很多。很多很多。
“吱。”
一辆白色小车停在不远处的校门前,从车上走下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穿着设计感十足的卫衣,牛仔裤帅气合身,背着的单肩包看上去很搭,又潮又酷。
邵子秋不禁停下了脚步。
看着那个明显过得很好,跟他这样的人完全不同,是个泡在蜜罐子里的男孩笑得灿烂,弯腰跟车里的人挥手,看着车子驶远,才大步往学校里走。
一股说不出来的感受笼罩了他。
他认出了那个男孩。是盖盖,他一直瞧不起的人。懒散,没追求,不上进,与废物没有区别。
可是现在,这个废物,过得比他好多了。
为什么?邵子秋站在那里,神情困惑。他不明白,究竟是因为盖盖命好,活该比他过得好?还是……因为盖盖不要脸,愿意靠女人?
他的双脚像是钉在了地上,一步也挪不动。
他应该向前,回学校,回宿舍,好好睡一觉。明天上午有四节课,他要休息好,保持足够的精力,才能上满四堂课。
可是他动不了。
一股奇异的,令人发抖的情绪,笼罩了他。有气愤,有不平,有委屈,有想要问个清楚明白、为此粉身碎骨也不在乎的冲动。
他试着找回冷静,努力半天后,发现只是徒劳。那股火,越烧越旺,很快将他的大脑烧成一片浆糊。
他抖着手,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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