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里乱糟糟地放着许多衣服,没有整理过,甚至有些没有洗,散发着难闻的酸馊味儿。这也忒难闻了,她想伸手捂住鼻子,结果发现这个动作对猫来说有点困难,那奇妙的味道还是犹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这可真是没辙!她刚刚准备从柜子里退出来,忽听得床上的老五翻了个身,吓得她的心脏险些挺直了跳动,身体也僵住,随即下意识地往那包乱糟糟的腌菜一般的衣服里头钻。
她耐着性子在那堆腌菜里头蹲守了有一刻钟,没听到屋里还有其他的声响,这才确定方才老五并没有醒来。
果然不是做坏事的料,这胆子小的简直丢了猫的脸。
但是这一通罪并不算白受了,腌菜里头藏了个小匣子,黑色的木头做的,上头雕了许多花花草草,并没有上锁。许攸小心翼翼地把匣子打开,里头赫然装着许多财物,十两一个的元宝有两个,还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一只紫檀木的笔筒,以及几个玉镯子——天晓得这些女人的玩意儿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许攸本想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地全弄走好让他破财,但仔细一想这未免也太便宜了他,遂将脖子上太后赏赐的猫牌摘了下来放进匣子里,尔后又把匣子放回原处,最后还仔仔细细地用衣服将匣子盖起来。
老五依旧睡得沉,他翻了个身,没受伤的左脸露在上头,许攸磨了磨爪子,跳上床。
但她并没有急着动手,想了想,又跳了下去,就地打了几个滚,又跑到墙角生了绿苔的地方蹭了蹭,弄得一身白毛脏兮兮的,看起来十分狼狈了,这才复又跳上床,对准这家伙的左脸,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狠狠挠了一爪子。
老五立刻被痛醒,睁开眼睛瞅见许攸,顿时气炸了肺,新仇旧恨一拥而上,翻身下床从,随手从床头拿了个鸡毛掸子就追了过来,一边追一边恶狠狠地大骂道:“这不想活了死猫死畜生,看老子不活剥了你的皮。别以为有个小鬼撑腰就了不起,得罪了五爷,照样要你的命……”
许攸扯开嗓子大声嚎,那声音就跟半夜里突兀的小孩儿嚎哭似的,又难听又慎得慌,院子里的下人们齐齐地打了个哆嗦,李妈妈等人立刻就从屋里出来了。
“什么东西在叫?”李妈妈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脸探究地从老五半开的窗口往里瞧。话刚落音,一个白色的影子“嗖——”地下从里头窜出来,一边发出凄厉的惨叫,一边仓惶地四处逃窜。
旋即,那房门陡地被人拉开,老五挥着鸡毛掸子怒气冲冲地从屋里追出来,嘴里不干不净地冲着许攸大骂。
许攸哪里会理他,只卯足了劲儿地惨叫,故意在众人面前兜了一圈,让她们看清自己身上的狼狈状,尔后才抖了抖毛,恶狠狠地朝老五瞪了一眼,飞快地爬上屋顶去荔园找赵诚谨告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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