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多不见,赵诚谨已经从什么都不懂的幼童变成了青涩中带着些稳重的少年郎,可瑞王妃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见了面倒先哭了个痛快。瑞王爷心中也是又心酸又欣喜,眼泪犹如泄堤的洪水哗哗地往下淌。
一家人互诉衷肠后,赵诚谨终于忍不住低声问起平哥儿来,“父王,平哥儿人呢?”
瑞王爷脸上有些尴尬,瑞王妃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伸出手把赵诚谨拉到一旁坐下,柔声道:“平哥儿在城外的庄子里住着,过些天娘亲带着你去看他。”
赵诚谨见她绝口不提平哥儿的腿,心中愈发地难过,想了想,便不再追问,转而挤出笑容语气轻松地说起离别后的种种,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荔园里的陈设还一如三年前,就连房间角落里的猫窝都还在,赵诚谨的眼睛微微发酸,他好像又看到了雪团扭着屁股在屋里打滚的样子了。
物是人非,早先伺候他的丫鬟们嫁人的嫁人,离府的离府,几乎已经无人剩下,唯有沈嵘还在。他个子高了很多,依旧很瘦,话也不多,但眼神一如既往的温和沉定,看到他的时候,赵诚谨的心也会不由自主地安定下来。
“沈嵘,”赵诚谨忽然叫住他,低声问:“胡御医当初给平哥儿开的方子可还在?”
沈嵘一愣,脸上有一丝古怪,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世子爷要那方子做什么?”
“我在云州的时候住的那户人家姓孟,孟大叔擅长治跌打损伤。我想写信去问问他,若他能治自然最好,就算不能治,大叔还有师父。”
沈嵘的脸上愈发地古怪,犹豫了一会儿,才迟疑地道:“要不,世子爷还是去问问王妃?胡御医开的方子都是她收着。”
第76章 七十六
许是忽然换了个地方,赵诚谨有些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半天,索性翻身下床。刚刚穿上鞋走了两步,外间的沈嵘便听到动静也跟着起了,点了蜡烛进屋问了一声,“世子爷?”
赵诚谨应了一声,借着烛光踱到桌边,道:“我有些睡不着,便起来走走。阿嵘你先睡吧。”
沈嵘道:“属下去给你沏杯茶,”说话时又将屋里的蜡烛点燃了几支,这才悄无声息地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他就端着个托盘进了屋,除了一套汝窑青瓷的茶具,还有两碟做工精致的小糕点,赵诚谨斜睨了一眼,立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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