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顺哥儿说,从采茶到制茶,顺利的话拢共也才一天时间。喝起来也简单,用沸水一泡就是。顺哥儿的意思是,用这方子给孟家换个爵位。”瑞王妃一句话顿时像瓢冷水浇在瑞王爷的心上,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想了想,忍不住苦笑,“我竟然还没有顺哥儿一个孩子看得透彻。”
瑞王府已经是显贵至极,他要真再整这么大的事出来,就算他皇兄而今心胸宽广了不再疑他,满朝的文武大臣可不是吃素的,再加上一群红眼病,他一定会被那些御史参得没法出门。
瑞王爷越想越觉得自己儿子实在高明,反正孟家也守不住这方子,瑞王府又各种顾忌,倒不如索性在皇帝面前卖个乖,得点实在的好处,再说了,就算真把这制茶的方子给了朝廷,也并不意味着自己家就不能做了。
“不行,我得让许管事去一趟南边买几块茶园。”
瑞王妃像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幽幽道:“王爷以为顺哥儿会傻得连这个都想不到?沈嵘年前出去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事儿。”
瑞王爷被她嘲讽了也不生气,反而兴致勃勃地问起那些茶园的情况,“……在福建?福建也好,那边的茶园价钱便宜,巴蜀那一带的园子早被卖到了天价,我看到时候他们怎么收场……”
瑞王爷越琢磨就越是有劲,最后竟抚掌哈哈大笑起来,说着话便要起身,瑞王妃见他说风就是雨的,顿时啼笑皆非,伸手拽住他的衣袖问:“王爷这么急吼吼的是要去哪里?”
“进宫啊!”瑞王爷话一说出口,又觉得自己好像的确是急了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了,顺哥儿是什么主意?”
“好歹也等春茶出来了再说,”瑞王妃没好气地道:“这么急急躁躁的,还比不上顺哥儿。”但跟孟家的婚事还是得及早定下来,这事儿别人不急,赵诚谨可急得满头包,只恨不得天天到瑞王妃面前念叨。
瑞王妃把议亲的安排一一说与瑞王爷听,就连提亲时的礼单也拿来给他看,瑞王爷翻了翻,点头道:“都随你准备就是,只是这婚事暂且不要弄得满城皆知,我们两家心里头有数就好。要不然,孟家反而招人嫉恨,太后哪里恐怕也会诸多责难。等到孟家的爵位到手了,我再去跟太后解释,到时候太后也没话说。”
瑞王妃哪里会不清楚这些道理,斜睨了他一眼,道:“你放心,孟家也不是那种轻浮的人家,不说婚事没定下来,就算真定了,也不会咋咋呼呼地嚷嚷得到处都知道,要不然,人家明明晓得顺哥儿对孟家大姑娘有意思,还使劲儿地想给她招上门女婿?”
这话说得有道理!这京城里无论是谁家,若是晓得瑞王府世子要成亲,怕不是脑袋都要挤破了,不说明媒正娶,便是只纳个妾,也都恨不得立刻把自家闺女打扮得漂漂亮亮地送进府来,偏偏孟家把这女儿当眼珠子一般地疼,生怕闺女嫁进门日子不好过,宁可招赘,也不高攀,结果害得赵诚谨急得跟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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