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屋里没人了,赵诚谨这才轻咳了一声,又整了整衣衫,这才缓步踱到许攸面前低低地唤了她一声,尔后,强忍住内心的激荡一点点地掀开盖在许攸头顶的红盖头。
屋里燃着手臂粗的红烛,亮堂堂的,许攸猛地被光线一刺,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睛,微微歪着头看他,眸光中水波流转。他们俩今天都穿得喜庆,大红色衬得二人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愈发白得放光,尤其是许攸,今儿又化着浓妆,红唇乌发,美艳无双,看得赵诚谨眼睛都有些发直。
“看够了?”许攸被他看得脸皮发烫,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小声责备道:“你把小环支出去做什么,我还要洗脸呢,谁给我打水。”
“我去,我去!”赵诚谨傻乎乎地应道,起了身才猛地想起什么来,又愣愣地转过身,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我们还没喝交杯酒。”
许攸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憨样,顿时就忍俊不禁地笑起来,面上笑容一开,愈发地炫灿如阳光。
二人忍住笑一脸郑重地喝了交杯酒,赵诚谨这才出去吩咐小环给许攸打水,想了想,又道:“让厨房再送几样小菜过来。”
小环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世子爷真不要奴婢在屋里伺候么?”
赵诚谨直挥手,“你们在外头候着就行了。”
一百二十
许攸脸上的妆化得浓,光是洗个脸都费了不少时间,赵诚谨就一直站在旁边看,见她手劲儿稍稍大了,就忍不住柔声道:“你轻点,看你脸上都擦红了。”
许攸有些无奈,用力揉了揉鼻子,“洗不掉,怎么办?”
“你别动,我来。”赵诚谨不由分说地把帕子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在她脸上擦了擦,动作轻柔得就好像他是在擦这世上最珍贵脆弱的珍宝,“唔,好了。”他后退了一步,满意地笑起来,忽然又凑上前在许攸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若无其事地道:“我们赶紧去吃东西吧。”
于是,许攸连脸都还买来得及红,就被赵诚谨牵回到桌边吃饭。
瑞王府里还是许多年前的老厨师,熟悉的味道让许攸顿时有一种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错觉,只不过那会儿赵诚谨还只是个白白嫩嫩的小糯米团子,而许攸,她甚至还只是一只猫。那个时候,他们俩就常常像现在一样躲在屋里,一碟小鱼和一根逗猫棒就足够打发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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