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四乍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后才接过锦盒“哦”了一声,不就是拿去密室给那小孩儿么。
李允再次看问水琴:“在太尉府,可还有如你这般逃出来的人?”
水琴哽咽了一下,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奴婢平日里只待在西院,没咋在太尉府别处走动。”她说着突然停下来,眼睫颤了颤:“西院……咱西院的宁嬷嬷当日请假回了老家。”
李允面色冷峻,“你确定她当晚不在府中?”
水琴连连点头:“奴婢确定,当晚若宁嬷嬷在府中,陪二小姐睡觉的人便是她,而不会是姨娘。”
听到“二小姐”一词,李允本能般地抿了抿唇,一旁的苏尚恩不屑地瞄了他一眼。
“宁嬷嬷为何请假,请了几天?”李允紧接着追问。
“我听姨娘说是宁嬷嬷腰痛的老毛病犯了,得回老家找一个什么医官拿方子,说是过两天就回。”水琴小声回道。
李允思量了片刻,“宁嬷嬷离府前可有什么异常?”
水琴低垂着眉眼,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平日里宁嬷嬷皆与二小姐待于一处,与奴婢最多只打个照面,相处得并不多。”
苏尚恩冷笑一声:“若想知道这宁嬷嬷的异常,去问那小孩儿不就得了?”
李允面上如罩千年冰层,狠狠剜了苏尚恩一眼,苏尚恩赶紧噤了声。
水琴一听到“小孩儿”的字眼,面色怔愣了片刻,似乎想询问什么,却欲言又止。
“那肖如玉产下二小姐之时,你可在她身边?”李允冷冷盯着被捆绑着的水琴。
水琴心虚地摇了摇头:“姨娘……并未在太尉府生孩子,姨娘本是外室,进府时那孩子便三岁了。”
李允沉默了片刻,一切与他料想的似乎并无二致。
“那宁嬷嬷可是在太尉府干了多年的老人?”他继续问。
“不是,宁嬷嬷是与姨娘一同进的府,到现在不过才两年。”水琴战战兢兢答道。
李允握了握拳,从案桌前站起来,颀长的身影被火把投到囚室的地面上,显出几分诡异与威严来。
他徐徐步向水琴,在离她五步之遥处停下来,低声问:“你可会写字?”
水琴不解他何意:“奴婢……奴婢从小便被卖到人牙子手中,并未有读书识字的机会。”
李允阴冷一笑:“如此便甚好。”他在囚室内踱了两步,扭头看向水琴:“不言、不写,你才算是合格的死人。”
水琴吓得面色煞白,泪珠子滚落眼眶:“求……求大人饶奴婢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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