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处子之身,血便无用了,我不得不防。”李允淡然应道。
顺子显然不信:“少主仍是打算将婵儿姑娘当活肉来养吗?”
屋内猝然安静了片刻,顺子的心也跟着提起来。
片刻后屋内才传来窸窸窣窣的更衣声,继而仍是李允淡漠的声音:“这是自然。”
顺子紧咬着不放:“但养了这么多年了,她如今也到了及笄之年,是不是也该取一次血了?”
“她一个人的血不够,取了用处不大。”李允断然拒绝。
顺子急躁地将摩挲地砖的脚收回去,咬了咬牙:“少主这些年虽一直声称自己在找活肉,却是再也没找到别的活肉,小的不知,少主是不是故意为之,因为若是没有别的活肉,便可以拖着不在婵儿姑娘身上取血。”
“休得胡言。”李允厉喝一声,已是穿戴整齐地阔步行至门口,冷冷地俯视着灯笼旁的顺子。
顺子席地而跪,将头埋在双肘间:“少主,你自己都曾说过多少次,情爱乃人的软肋,会让人失控,包括咱们的同门苏右使,都因与女人私奔而被堂主挑断了腿筋,小的不愿眼睁睁地看着少主越陷越深,还望少主迷途知返。”
“你今日莫不是喝了酒,胡话连篇,再多说半个字,小心本少主割了你的舌头。”李允面色沉下来,一脚将顺子踢开,想要往门外走。
顺子完全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已然顾不得生死,他一把抱住李允的双腿,苦口婆心:“少主,你的第九重功力练了十年却依然无法突破,朝廷那边又时时控制着你的血源,堂主那里的态度更是暧昧不明,少主,你现在出不得丁点差错,可不能因为一个婵儿姑娘而满盘皆输,何况你其实连她究竟是谁都不知道,值得么?”
李允僵在夜色中,一阵冷风袭来,拂起他额际一缕湿润的发,凉凉的,比刚才的池水更令他觉得刺骨。
他确实不知道婵儿是谁,这十年来他曾试图找宁嬷嬷探问真相,但宁嬷嬷却仿佛消失了一般江湖上再无她的消息;
他后来又去找魏云飞,想从他嘴里获得一些线索,魏云飞却时常避而不见,哪怕见了也是王顾左右而言他不透露丁点口风,他只得无奈放手。
这十年来,李允也一直在找别的活肉,但这样的人实在难找,他便不再强求。
当然,他也没有取过一次婵儿的血。
这是毫无进展的十年,岁月流逝,但一切都还在原地没动。
李允握了握拳,目光虚浮而空洞地落在茫茫夜色中:“我对婵儿并没生出什么情爱来,你不必在此无事生非。”
“那少主为何不取一次她的血,养了这么多年,哪怕血量不够用处不大,但至少能让少主坚定当初的用心,也能让少主更明白地看清自己。”顺子顿了顿:“倘若真无情爱,便也能毫不犹豫地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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