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她不由得想,这样的男人,恐怕很难有女人能走进他心里头吧,不然,也该是早就成家了。
她又顾自摇头,想起上次在寺里碰着的那个女子,嗓儿轻灵动听,能与他那般说话,在他心底头定是特别的。
“姑娘,姑娘。”碧云叫了她几声。
谢幼萝暗暗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回了神来,“我有些困了,明儿再说吧。”
碧云一头雾水,没说什么,退了出去。
接下来几日老天爷开始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成串的往下坠落,谢幼萝搬了杌子坐在廊下,这这些天裴珩都不在府里,今儿听说他一早便回了,遂叫了碧云去探探情况,只见没多久碧云便进了院子,神情颇为慌张,谢幼萝忙问,“怎么了?”
碧云缓了缓道,“三爷昨儿半夜就回了,听说还是负了伤的。”
谢幼萝愕然问道,“好端端的怎会受伤呢?”
“哪里晓得,正躺着呢,宫里的太医都来了。”碧云火烧眉毛般,脸揪成一团,“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谢幼萝却淡定下来,双眼望着屋檐下飞泻而下的雨水,裴珩是因为裴荀才收留了她,除了裴荀,他们是没有别的关系了,理应是没有立场和身份去探望的,但打从裴荀过世,裴珩一直帮衬着自己,如此一想又算得上是她的恩人般的存在了。
想到这,谢幼萝便进屋换了身衣裳,与碧云一道去了裴珩住的地方。
白越见着她来,很是意外,同时又是欣喜,仿佛谢幼萝来看的不是他主子,是他一般。
他迎上去,“爷已经醒了,这会正躺着,姑娘等一会,小的去通报一声。”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里边男人道,“进了吧。”
谢幼萝攥紧手,上次见面时候,她是赌着气一言未发转身便走的,虽晓得这点事他不会计较,但还是有些不自在。
他这屋里是烧了地龙的,地板上还铺了灰红色的绒毯,才踏进去一只脚,那股子暖意便从脚跟窜满整个身子。
谢幼萝小心翼翼地踩在那地毯上,走了几步,抬眸便看见裴珩合眼躺上软塌上,腰腹上随意搭了一件薄绒被褥。
他穿着一件白色中衣,是叫人看不出哪里受了伤的,但脸色是苍白的,那原本润泽的薄唇这会毫无血色。
谢幼萝放轻了步子,最终是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裴珩没有睁眼,唇间吐出两字,“何事?”
谢幼萝想了想道,“听说三爷受了伤,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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