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道,“这个不用担心,我方才已经与船家招呼过了,留了两只下来,爷的意思是待这些人走了,咱们再走。”
“那我进去将东西收拾收拾。”
白越点点头,“捡重要的拿。”
两人说着话,全然没有注意到谢幼萝不见了。
碧云回过神来,惊道,“姑娘呢?”
屋里没有点灯,只有外边稀稀疏疏的光照进来,但依旧瞧的不太清晰,谢幼萝顺着记忆摸索着,指尖一点点往前探着,直到碰到一抹清凉,她皱眉又摸了两下,不是很光滑但很结束,呃一根,不对,是五根细长的——手指!莫非这是一只手,是三爷的手,怎么会这么凉,而且她折腾了这么会,竟是动也不动一下,难道出什么事了,谢幼萝看不清眼下是什么情况,仓皇之中,急急唤了他一声,“三爷。”没回应,她挪了挪步子,又道,“三爷,您怎——”
“呜~”谢幼萝嘴巴忽然叫人捂住,耳边一道微热的呼吸卷过来,很熟悉,是裴珩,谢幼萝放了心,听见他低声耳语,声音很轻,轻的仿佛没有气一般,“嘘。”
只听得见客舱顶上一阵脚步声,随后有人道,“听说就住在咱脚下这屋里。”
另一人道,“避免打草惊蛇,等那些船客们走了再动手,反正已经弄了迷烟,这人一时半会也跑不了。”
谢幼萝愕然,想不到竟碰上来找裴珩寻仇的人,莫非那船撞上巨石也非巧合?还没等她想明白,裴珩的手从她唇上落下去,谢幼萝抬头,却见一道高大的阴影朝自己靠近,谢幼萝嘴巴张了张。
他的手落在她腰间,谢幼萝来不及反应,接着他整个人贴了过来,下巴搭在她肩膀上。
谢幼萝身子僵住,不敢动弹,怔愣良久,才意识到不对劲,忽而想起方才屋顶那几人的话,莫不是叫那迷烟晕住了,想来是凭着毅力忍到了现在。
但是不行的,他不能晕过去,眼下那些人做了准备,就等着船去人空好索命。
谢幼萝慢慢伸出手,回抱住这个第一次在她面前,虚弱至此的男人。
她小声道,“三爷,您再撑一会。”她说这话时,脑袋转的飞快,想着这局如何解,偏偏那白越这时候也不进来,或者是白越也晓得此事,不过是怕动静太大,叫上面那群人发现了?她闭了闭眼,忽然有了法子,也不知管不管用,她慢慢松手,挣开裴珩,将抬头扶在地上坐着,刚要走不料他哪来的力气忽然抓住自己的手。
谢幼萝凑过去,贴着他的耳朵道,“三爷,阿萝去去就来,不会丢下三爷的。”
平日里这人总是冷着一张脸,生人勿进的模样,叫她不敢做什么,这会捡了这个空,颤颤巍巍伸出手,在男人鬓间抚了抚,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阿萝此生都不会丢下三爷不管的。”
就像,就像三爷总是在阿萝需要的时候出现一样。谢幼萝起身,踮着脚尖摸索着开了一面窗户,晚风吹进来,凉凉的,甚是提神醒脑,她走到桌边,手摸上茶壶,探了探水温,应该是早些时候送来的,这会已经凉了,那正正好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