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严倏的缩起眸子。
李延东道:“我大概知道我爸在做什么。”
陆严看着李延东,目光里充满疑惑。他们现在的关系处境尴尬,已经没有了从前的熟稔,那些插科打诨的兄弟日子也已经成为过去。
肆虐的雨水冲刷着两人的双眼。
陆严缓缓开口:“什么意思?”
李延东沉默了一秒。
“他也许在保护一个人。”
陆严侧目。
李延东家里的事他后来多少有所耳闻,只是鉴于兄弟感情,很多事陆严从来不问也不打听。那时年纪小,有人瞎编乱造谣言,陆严还会出手教训,打架就从没输过,两个人也是那时结交。
“谁?”陆严问。
“这些年我爸一直都在资助他,但他挺奇怪,复读一年又一年。”李延东叹息道,“没有尽头。”
陆严瞬间就猜出来:“周智?”
雨水浇着脸,李延东面目平静:“这几天我一直在跟踪他,但没有什么发现,直到今天下午,我发现他跟踪沈嘉。”
“他现在哪儿?”
李延东声音暗淡:“沿岸路堵车,我跟丢了。”
陆严偏过头,视线渐渐黯淡。
他的耳边只剩下雨水的声音,一下一下的砸着,像是一种凌迟,是他从来没有感受到的一种割裂感。
李延东说:“刚才我去过警局,才知道她好像出事了。”
面对陆严,李延东多是愧疚。
或许也是因为这一点,这五年来陆严入狱,李延东从来没有出现在沈嘉面前,除了这次出事,他们又重新见面。但李延东自始至终都知道,沈嘉对自己的距离感。他们陌生,客气,疏离,朋友都算不上。
李延东看着陆严,说:“你别担心。”
陆严听罢,却直接一手挥在墙上,那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手上的血渗在雨水里,从墙上滑落下来,在这夜里格外的触目惊心。
李延东闭了闭眼,再睁开。
“你这样着急没用,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找到她。”李延东道,“虽然已经过去几个小时,可是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
陆严背靠在墙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李延东叹气,蹙紧眉头。
彼时已经深夜十点半,雨势也渐渐更大,江城市的暴雨预警也已经启动。两个男人在此刻,对视一眼,默契的沉默,一起开始寻找沈嘉。
江河酒吧里的兄弟也四散而去,满江城的跑。
陈江打来电话,问陆严:“兄弟,还有什么地方啊,这都跑几遍了,压根就没人啊这,警方现在也没个消息。”
那会儿,陆严和李延东已经来到周智的补课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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