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玄甚是满意,“我就瞧上这个了,你回去同宋公说说,是否肯割爱,我们公平交易。按照市面上的价格来。”
“欸。好的,公主请随我来吧。”宋令巴不得高喊一声,公子,你家公主来了,可又觉得这番便在公主面前,失了宋家体面去。就想着将公主引到楼上,与公子面谈吧。
一行人上了楼,李玄玄就看见盘坐在榻上,点着一桌子烛台,叼着狼毫的宋清尘。
“公子,公主来了。”宋令小声说道。
宋清尘猛的从沉浸的账本里醒悟过来,慌忙中点了朱红的狼毫笔落下,蹭了些许朱红色颜料到他嘴角。他腾地一下起身,“……哦……玄玄,你来了。”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李玄玄倒是淡定的很,她走到窗前,侧坐在榻上,她明明看见了点了朱红的毛笔,却仍要揶揄,“哟,宋公子这是刚从春岸楼出来么,怎么嘴角还留着偷吃的胭脂呢!”
宋清尘忙伸出袖子抹了一把嘴边,“这是赤墨,朱红。”
“你家这院子不错,我闲来无事,想盘个酒肆,瞧了几日,就相中此处了,你同宋公商量一下,舍给我吧。”她低头瞥了一眼宋清尘方才勾勾画画的东西,生出一抹不察的疑惑。
“哦。”宋清尘还没从这惊吓中回神,又抬眼看了一眼,“嗯?”
“这浮生酒肆,本公主看上了,卖给我吧。”
宋清尘似这才听得清楚,眉眼间忽就切换出一抹得意之笑,计上心来,“好呀,待我回去同阿翁商量一下,难得获公主青睐,是这院子的福分了。”
李玄玄听得后半句,觉得自己果然不太认识这宋清尘,与当初的阿蒙,判若两人。是阿蒙那种天然的单纯是装出来的?还是宋清尘这副油滑嘴脸是装出来的?她觉得自己居然看不大清楚。她捡起榻上的纸,“你这是在干什么?”
“哦……我们家在这渡口的生意,我最近在学算账。”
“你这里算错了。”李玄玄指着一处说道。
宋清尘眉头微蹙,接过来一看,确实算错了,他抬眼瞧了一眼李玄玄,不可思议的说道:“公主,还懂算数?”国子监设算学科,主要是针对那些擅长算数的学生,考取明算科。那套《算经十书》一般的监生都学不来,这种上百的相连的算数,李玄玄竟瞧一眼就看出算错了?
“这里是一百二十船运次数,每船载的数量是二十四,总数应该是两千八百八十。这写的是两千八百六十,错了。你这是运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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