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将马车牵到僻静处, 确定没有往来杂人,李玄玄下了马车。
“不知宋公找我何事?”
宋公见得李玄玄,拱手要跪, 忙被李玄玄一把扶住, “宋公,这是为何啊?使不得!”
“本来想绑了不孝子宋氏远蒙, 去公主那里负荆请罪的。可是他说这样会让人误会了去, 更毁公主清白。可如今这般,老奴我,想是以后落了黄泉,也无颜面见简王殿下啊。”宋公低头,似是愧对公主。
李玄玄此刻才看清,多日不见的宋令跟在宋公身后,低着头,都不敢瞧她。
她猜到大概什么情况, 估计是那日同宋清尘在第四重的花船上同住一晚的事情, 宋令告到宋公那里了,宋公为人师,传道受业解惑半世,教了大半辈子诗书礼仪, 将男女大防看的极重,估摸也因这个缘由, 宋清尘跪了三日祠堂。可眼下在王府上,也不便将事情往细了说, 且二人并未逾矩。加之今夜此行还有目的,只好说:“宋公,那日花船之事, 我并未觉得不妥,你不必放在心上。”
宋长松抬起头,那一双眼中满是匪夷所思:“……”
李玄玄见他眼神,寻思确实这个事情,让一位大儒学者理解起来费劲,她也急着赶去浮生酒肆,估摸宋清尘已经脱身。又想到宋清尘最近不是被宋公打,就是罚跪,实在太惨,就想着帮他一把,“宋公对阿蒙过于严苛了些。其实,我与阿蒙相识许久,他待人接物温文尔雅,待我也很好。”
宋长松觉得脑中有些混乱,他无言以对,只得低头拱手。
“宋公留步吧,我还有些事情,先行一步了。”
马车朝着东关街的方向驶去,清冷的街道上只留下迷茫疑惑不得解的宋长松,身后跟着觉得自家公子终是得偿夙愿,而觉得开心的宋令。
李玄玄在浮生酒肆里待了不过半刻,才刚温上一炉酒,宋清尘就骑马赶了过来。
听得马蹄声阵阵,李玄玄心道又被这厮骗了。
“铛铛”的踩木楼梯的声音之后,就瞧见宋清尘披着斗篷走了进来,“姐姐,我回来了。”
“你不是说冷,骑不得马,来时才坐我的马车?”李玄玄拈着酒杯,问道。
“是啊,姐姐怎么不在门口等我呢,我只好骑马过来了,”宋清尘耍起赖,同此前那秋白蓝衣的翩翩公子,如同两人,他嘴角勾了一抹调皮的坏笑,伸手放到李玄玄面前,“姐姐,你摸摸看,手都冻僵了。”
李玄玄伸出手来,背手一拂,打在他手背上,“无赖!”可那触感,确实有点凉,她忙收回心神,“元郎可顺利?”
“顺利。”宋清尘刚解开斗篷的领围,似想到了什么,又系上了,“走吧,回南楼,路上我同你说说,今日夜里好生有意思。”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朝着宋府南楼院子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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