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图被拆穿,她垂下眸小声说,“哦,我就是问问。”
他的外衣刚才胡乱往身上一套,袖口的部分翻起来了他也没管。
陈诀露出的手腕还系着那条红绳,暗红色的节扣搭在他的腕骨上。
当时随手一系,他就再也没摘。
夜里降温,两个人站着说话都能看见呼出来的白气,尤其衬托着北风呼啸,风刮在脸上都像被什么细条抽了一样。
实在算不上浪漫。
姜如棠也怕他刚跑完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站这大风底下吹不太好,没待太久就往回走。
快走到她宿舍楼下的时候陈诀忽然跳出一句,“你平时几点上课。”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他没等两秒,自己又接了一句,“不说算了,我打听得着。”
陈诀说完对上她稍显茫然的眼神,这才明白过来她是真没听懂,这姑娘长得一副人精模样,怎么这会儿又这么迟钝。
他重申了一遍,“我不来见你要怎么追。”
他漆黑的眼里印着四周的光,身边三三两两的人影走过,她只听见了那句。
要怎么追。
“……”
姜如棠回到宿舍的时候心跳都是快的,进门唐年跟她说了句话,她也压根没听见。
唐年半天没得到回应,才从床上探出个头,“姜如棠?”
她如梦初醒道,“啊?跟我说话了?”
唐年看她两手空空,“你不是去超市买东西了吗?东西呢?”
她实话说,“我给忘了。”
“那你出去这么大一会儿都干什么了。”唐年眯了下眼,脸上写满了“你不对劲”。
姜如棠只挑了没有争议的前半部分说,“我在超市门口看见陈诀他朋友段一凡了,就聊了两句。”
唐年半信半疑,也没追着再问,“我刚刚看微博说,好像明天要下雪了。”
姜如棠刚想应,唐年就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像是这辈子没见过雪似的,“下雪了!群里有人说外面下雪了。”
“我刚从外面进来,还没下。”姜如棠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往阳台的方向走。
唐年也跟着下来,开了阳台的门出去。
两个人趴在围栏往外看,还真的下雪了。
刚才她上来的时候还没下,现在上个楼的功夫天上就已经飘起了雪,还不算小。
雪花穿过路灯的光,簌簌而落。
路灯下站着个人,他没靠着路灯的杆子,就那么站在那儿叼了根烟。
那人忽然动了下身抬头往上看,目光隔空跟她撞上,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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