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这句发迟了,他们那群人已经从下午喝到了晚上,回消息的也不是陈诀,而是赵渊。
那条回复里一个字也没有,是条仅仅几秒钟视频,视频里陈诀趴在桌上睡觉。
姜如棠有些担心,问了地址就找了过来,陈诀也在她来之前就醒了,于是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陈诀瞧着她,这应该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对他好的人了吧。
仅仅因为担心他喝多了酒就出来找他,这种人他目前找不出第二个。
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她的身影和背后的灯一起模糊,他脑子里忽然很乱,有些话像复读机似的在脑海中一遍遍重演。
陈诀,爸来晚了,来,跟爸回家。
陈诀,你爸没了,得,又成孤儿了吧。
我是你姑姑,我叫陈彩萍,以后你就住这儿,这儿就是你家。
回迁的房子真的还下不来吗,那陈诀住哪儿,我真开不了口说让他走的话。
陈诀,小燕来家里了,可能是忘了关门没留意,猫跑丢了。
“……”
他看着快走到跟前的姑娘,忽然有点恍惚,恍惚觉得他们在一起是件游离在他世界之外的事情。
好像是平白无故捡了个大便宜,在手里拿的不那么心安。
他连只猫都保护不了,那她呢。
陈诀漆黑的眸子看向她,眼神晦暗不明,嗓音沙哑,“如棠,你跟我在一起真的觉得开心吗,我们又能在一起多久。”
姜如棠刚见到他就听见劈头盖脸这么一句,站在原地半天没能接上话。
她似懂非懂,微皱起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诀声音浅浅的,好似在说什么缠绵情话,“就是忽然觉得,你跟我在一起,受委屈了。”
这话不轻不重,总是听出了几分放弃的意味。
姜如棠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让他避无可避,“陈诀,我不委屈。”
他执着道,“现在不委屈,不代表以后。”
陈诀从没跟她拌过嘴,此刻却像是非要在这个问题上争出个输赢来。
周围人烟稀少,空气中的气氛因为这句话而凝固住,姜如棠抬眼,黑夜之下灯火通明,她忽然觉得看不懂他了,“你是想和我分手吗。”
“没有,我没有想分手。”他微怔了一瞬,摇了摇头,“我可能,可能真的喝多了。”
姜如棠有些生气,他刚才那两句不明不白的话,像是真的要和她分手了。
那种话他怎么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说出来。
她微抬起头,声音也跟着重了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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