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太后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毕竟她了解的皇上也不是一个信口开河之人,可是听了怜汐这番感人的“肺腑之言”,心里那点怀疑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是啊,她的汐儿就算再不济,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却不想,在她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时,君墨影却重重地从唇齿间发出一抹冷笑。
“你还知道太后对你恩同再造,结果呢,可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说完也不等怜汐回答,直接扬起手,皱着眉沉声吩咐:“来人,拿鞭子来!”
“皇上……”
太后和怜汐同时大惊失色。
帝王淡漠的脸上蓄着一丝嘲讽,讽刺的话毫不留情得砸向怜汐:“朕已经说过了,只给你一次机会,但凡你有半句谎话,就免不了皮肉之苦。你要把朕的话当耳旁风,怪得了谁?”
“不,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您怎么能因为猜测就这样定了奴婢的罪呢?”
“猜测?”
君墨影并没有因为她这话而阻止去拿鞭子的人,凉薄地勾了勾唇,反而示意李德通将那梦鸣宫那两个丫头带上来。
当她们再一次将怜汐的所作所为陈述出来,怜汐已经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后猛地从那椅子上站起来,“皇上!”她咬牙切齿,浑身发抖。
“难道皇上要因为这么两个丫鬟的说辞,就定汐儿的罪吗?”
“一个可以是污蔑,两个都来污蔑?”相比太后剧烈的怒气,君墨影微微嘲弄又掺着寒意的表情就显得很平静。
“她怜汐是什么大人物,值得这两个丫鬟串通好了不惜犯下欺君之罪也要污蔑她?”
太后脸色发白,一时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
审视的目光缓缓落在怜汐身上,带着几分深邃几分不可置信,本心里,她真的相信汐儿的话,相信汐儿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可那两个丫头的话又如此无懈可击,更何况皇上说得没错,那两个丫头平时跟汐儿无冤无仇的,为何要甘冒欺君之罪去污蔑汐儿?
其中一个她不是很熟,甚至连名字也叫不上来,另一个她却是知道的,珠儿——平日里老老实实的,从来不会犯错,也是个与人交好的性子,无缘无故肯定不会如此信口雌黄……
“汐儿,你没有做过,是不是?”太后凝神屏息,一脸严肃又有几分期待地问她。
怜汐莫名地不敢抬头,她知道太后对她挺好,也不想骗太后,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太后这样一问,她肯定会选择坦白。可现在帝王还在这儿啊,要是她招了……
“是,太后……姑母,请您务必汐儿,汐儿什么都没有做过!”怜汐哭喊着,声线颤个不停,“今天晚上汐儿不是一个跟您在一起吗?您晕倒之前不是还看到过汐儿吗?”
太后心里咯噔了好几下。
昏迷之前,她确实是见过汐儿,可那时间点却并不是着火之前,所以也不能证明什么。
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要保汐儿无恙。
“是,哀家信你。”
太后点了点头,转过去看向面沉入水的帝王,“皇上,若是哀家为她作证,是不是就能……”
“母后,您昏迷之前见过她又如何?那并不能说明她什么都没有干,那个时候,黑衣人已经进了梦鸣宫。”君墨影轻哼一声,“朕相信,母后一定不会说自己一个晚上都跟怜汐在一起吧?”
一句话,堵死了太后的后路。
就算她原本想这么说,可是被帝王这样洞悉的言语刺激之后,哪里还说得出来。
君墨影不再看她,对着那带鞭回来侍卫直接吩咐:“打!朕不喊停,不准停!”
相同的遭遇曾经这样落在另一个人的头上,那时候是笞刑,他的小东西满身是血倒在血里,今时今日,同样的场景若发生在怜汐身上,算不算是报应?
怜汐刹那间面如土色,“不要——!太后,姑母……救救我,救我——!”
“啪”的一声巨响,长鞭带着凌厉的划过气流的声音,狠狠落在她身上,皮开肉绽。
“啊——!”
凄厉的嘶吼穿透了梦央宫上方,太后猛地从这份惊愕中回过神来,不顾形象大步冲到帝王面前,“皇上,住手……快让他们住手!”
君墨影眸色淡淡还没来得及回她,视线就被殿门口那抹娇小的身影撰去,惊讶和慌乱同时涌上心头。
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失策,忘了让人把怜汐的嘴堵上。
他知道小东西现在见着什么都怕,更别说眼前这样的场景了,用鞭子抽人如此骇人……
“住手!”君墨影连忙打断那侍卫。
梦言傻愣愣地盯着怜汐那个方向,两只眼睛睁得很大,似是完全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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