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可是最后竟然又变成了玩笑似的……
“太子,您这是在侮辱奴才!”
最后,千言万语,她只咬牙切齿地挤出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本宫怎么觉着是在夸你?”
君忆寒也没跟她计较,尽管他一再试探,可是每每得到她的回答,他也不会强求。
“看在你昨晚做了这么多对不起本宫的事份上,现在来吻本宫一下,就原谅你大不敬。”
“……”
顾兮兮看了他一眼,没病吧?这男人今天没病吧?
我高冷淡漠的太子去哪儿了,怎么变成这么厚颜无耻的样子!
“太子,奴才还没洗漱!”
她分明看到那个男人皱了一下眉,然后嫌弃地道:“本宫不嫌弃你。”
洁癖还装!
顾兮兮一边羞涩,一边又忍不住好笑,可又不敢当着他的面笑,肚子都忍得有些痛了。
她蓦地一下起身,故意撞在他的下巴上,在男人发出一声闷哼的时候,突然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菲薄的唇上狠狠印下去,最终却咬了一口。
正想撤退,却蓦地被男人按住。
灵巧的舌长驱直入,直接把她的舌头都吮得发麻了。
一吻毕,顾兮兮已经全身绵软地倒在他怀里了。
被他放开的时候,她喘着粗气一个劲儿地瞪着他,可又不太敢瞪着他,矛盾的心理让她的眼神显得格外楚楚可怜,还有几分意外的可人。
在她显得发懵的脑袋上拍了两下,君忆寒嗓音低低道:“好了,现在本宫赦免你的死罪。”
“什么时候变成死罪了?”顾兮兮惊愕。
“现在已经赦免了。”男人一脸淡定,“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等下回本宫需要你吻我的时候,会告诉你一声。随传随到,知道吗?”
“……”顾兮兮瞪着他。
得不到回到,男人明显不悦地蹙了蹙眉,加重声音,“听到没有?”
顾兮兮看着他不意外绷起来的下颚,只得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奴才遵旨。”
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男人这么重口?
喜欢太监癖好特殊不说,竟然还喜欢这个调调!
顾兮兮现在对她的未来表示相当担忧,要是这男人喜欢太监并且只喜欢太监,然后在知道她其实不是太监的时候……硬不起来怎么办?那她岂不是功亏一篑?!
秀气的眉毛狠狠拧了一下,这可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她看着男人英俊淡漠的脸,试探性地道:“太子,奴才有个问题想问您,您可以回答一下吗?”
“先起来洗漱,把早膳用了。”
太子殿下说完就施施然地从床上重新站起来,眸色淡淡的样子,又恢复了那副高冷样儿。
顾兮兮看着他无比迅速的变脸速度,简直不得不喟叹一声厉害。
“那奴才用完早膳回来,您可以回答奴才的问题吗?”
男人睇了她一眼,淡漠的眼神中掺杂着几分危险,“不回答你,你以后都不想吃了?”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顾兮兮撇了撇嘴,委委屈屈地从他床上滚了下来,火速把自己整理了一下,然后跑去把自个儿的早膳给解决了,又火速跑回男人的房里。
那个时候,他正站在书案后,手中握着一支笔,对着宣纸点点停停,不知在画些什么。
那一刻,顾兮兮觉得,人作画,亦入画。他此刻的样子一定比他笔下的画更美。
就这样在门口站了很长时间,小心翼翼打量着男人俊美无俦的身姿,直到男人朝她这边扫了一眼,“傻站在那儿干什么?”
她这才收回视线,笑嘻嘻地朝他跑了过去,谄媚地道:“太子,奴才已经吃完了,现在可以请教您一个问题吗?”
“恩。”
男人的视线盯着他桌上那幅画,幽暗深邃的眸光微微凝起,随后淡淡地应了一声。
如此严肃的氛围……
顾兮兮咂了咂舌,似乎一点都不适合问她那个乱七八糟的问题。都怪这个男人,刚才说的好好的,要是让她直接问出来多好啊,也不会显得特别突兀……
她咬着唇,视线不经意就落在他笔下那幅画上,当她意识到男人画的是什么,蓦然一怔。
这是……
明明是穿着太监服,可偏偏这样子哪里像是个太监,长发披散,怎么看怎么女人!
最关键的是,君忆寒这变态还让画上的她躺在床上!穿成这样躺在床上,床单上披散,媚眼如丝地朝着半空伸出手,赤果果就是一副挑逗勾引的样子啊!
“太子,您您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顾兮兮磕磕巴巴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指着那幅画,不知是气极还是被羞的,小脸涨得红彤彤的,“你怎么把奴才画成这个样子?”
君忆寒大约是被她的反应愉悦到,挑了挑眉,搁下笔的时候轻笑一声,“哪个样子?”
他大步朝她走过来,只走了两步就已到达她的身前,俯下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会是又想说,本宫把你画成这样是侮辱你吧?”
“没,没……”最后一个“错”字还未来得及出口,君忆寒便打断了她,“没有就好。”
什么没有,她要说的是没错!
顾兮兮恼羞成怒地瞪着他,“您这是歪曲事实,旁人看了会误会奴才。”
“误会什么?”
君忆寒凉凉地睨着她,近在咫尺的俊脸精致的不像话,顾兮兮险些就被他这般相貌摄住心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傻傻地红着脸盯着他。
男人揉了揉她的小脸,漆黑如墨的眼底晕染了星星点点的笑意,“这幅样子分明就是你昨夜求本宫陪睡的时候自己摆出来的,怎么能说本宫歪曲事实?还有误会——什么误会?”
“什么陪睡?”
顾兮兮猛然瞪大眼又拔尖了嗓音,这男人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东西,诋毁她的清誉。
“奴才什么时候求您陪睡了?”
“就昨晚,就在那张床上。”
君忆寒只指着那张已然整理的整整齐齐的大床,微微眯眸,危险地道:“狗奴才,你该不是求欢成功之后就把昨晚的事儿都给忘了吧?”
“……”
求欢?!
狗*屁的求欢!
顾兮兮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要是她真的求欢成功,还用得着唯唯诺诺装个太监么!
气恼地瞪着他,嫣红的脸蛋微微鼓了起来,“奴才没有,您胡说!”
“胡说?”男人蓦地冷笑一声,“你这是真打算占了便宜不负责就想走?”
负责人?
顾兮兮简直不可置信,这种事儿难道不是男人对女人干的吗?
她现在就算不是女人,可她只是个小太监啊,这男人竟然要她对他负责人?
开什么玩笑!
可那骨骼分明的大掌端着她尖瘦的下巴,来来回回摩挲又捏了两下,继续道:“要本宫提醒你一下吗?”
他菲薄的唇就靠在她咫尺的地方,说话的时候,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甚至连唇瓣也能擦过她的脖颈,“你昨晚躺在那儿,就连本宫说要替你去拿被子也不肯放手,本宫没有办法,只好躺下来陪着你睡……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顾兮兮被他暧昧的用词说得两颊通红,“奴才只是冷……”
君忆寒恶意地看着她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模样,低低一笑,终于把那份逗弄她的心思收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再这么继续下去,这笨女人会直接窜出去。
“冷就冷吧。”薄唇状似无意地擦过她脖颈的弧度,他往后退了一步,修长的指尖却仍是暧昧地挑着她的下巴,“乖,本宫对你负责也未尝不可。”
顾兮兮面红耳赤地想,要是知道她是个女人的时候他还能这么说,那才叫真负责呢!
君忆寒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指着桌上那幅画,低声道:“好看么?”
“……还行。”
“还行?”男人微微眯眸,低沉的嗓音染上几分危险。
“很漂亮!”顾兮兮立刻展颜灿烂地冲着他笑,“太子手艺绝佳,简直把奴才画的太美了!”
“确实。”男人微微蹙眉,旋即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能把这么丑的人画这么漂亮,还如此神似形似,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
你丫的才丑!
顾兮兮心底冷冷地哼了两声,面上却不得不装作一副深有同感的狗腿子模样,奉承地笑。
君忆寒睇了她两眼,“说吧,要问本宫什么问题?”
反正顾兮兮觉得眼下这个时间点是绝对不适合问那种问题的,很有可能这男人就直接把她扔出去了,可不知道是被他英俊的外表蛊惑了心神,抑或是她觉得这个问题十分有必要得到解答,在男人再一次看向她的时候,竟鬼使神差地开口。
“太子,您能接受女人吗?”
“什么叫——能接受女人吗?”男人微微眯眸,泛冷的嗓音和绷直的声线已昭示着他此刻的不悦,墨瞳中掺杂着几分淡淡的危险,只是顾兮兮却没有察觉到。
“就是说,您往后若是有了太子妃,您能成功生出一个继承人来吗?”
“……”
看着男人瞬间黑下去的脸色,顾兮兮就知道大事不妙,可是她想撒腿就跑也已经太迟了,后脑被男人紧紧扣住,肩胛也在他大力的禁锢之下,“你说什么?”
浓重的危险沉郁,男人咬牙切齿地接着道:“你再给本宫说一遍。”
顾兮兮咽了口口水,挣扎了两下想要逃离,可是她这样的力气对于男人来说根本就像是挠痒痒一样,哪里可能跑得掉,浑身上下都被男人此刻的戾气给包裹了,吓得她双腿打颤。
“不是……”
虽然她知道这么质疑一个男人真的不太妙,可这件事于她毕竟性命攸关,她当然要问问清楚才行啊,这怎么能怪她呢?
更何况,她只是问问而已,又不是说他一定不行!
“太子,奴才觉得您误会了……”
“误会?本宫听得清清楚楚,你跟本宫说是误会?”
男人冷冷地笑,气极反笑:“不如我们现在来试试,你看看本宫行不行?”
顾兮兮实在太过紧张,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听出男人话语中的真正意思——跟她试试,就是跟一个女人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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