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眼前门扉大开,一俊逸少年跨步而出,三两下止步站于门前,昂头平视前方,精神气浓烈饱满,宛如晨露中初升的朝阳。
他羡慕得咽了口唾沫,才道:“荷月姑娘提过两句,似乎是府上的国公夫人念叨着大人您许久未归家,特意向公主殿下告了个假,想邀您回府吃顿便饭。”
“马车已在宫门等候,此乃出宫的腰牌。”小太监从袖中拿出一块烫金牌子,仔细着朝前递去,“公主殿下说是拿着她的牌子便可少些宫门侍卫的盘查,大人也好省些不必要的麻烦。”
宴绥手捻着这块宫牌,前后摩擦着看了半晌,与自己内侍银制腰牌不同。
分明只见其正面金底烫字,凤凰纹路,背部篆体镌刻着公主的封号以及姓名,边角之处也无不彰显着皇家至上的尊贵。
嘉回能放心交给自己,想来也是存了不少的信任在的。
他攥紧着往怀里放去,继而随口问道:“殿下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小太监摇了摇头,道:“大抵是没有了,荷月姑娘只留下了这几句话,交代大人不必赶时间,可在府上短暂歇息几天,便是得了空再回宫也不迟。”
“嗯,我知道了,有劳公公特意相告。”
“诶,那奴才就退下了。”
宴绥等着小太监走远,这才重新回屋,换上一身便服,捏着那块宫牌,缓缓往宫门而去。
近来他也时常噩梦连连,多了些似是而非的古怪记忆,折磨了他许久都不得消停,因状况欠佳,他已有两月都不曾再回过府上。
但今日却不一样了,老太太亲自派人往宫里递话,嘉回又特意差人过来送腰牌,他再胆大,也不敢违背两人的旨意。
否则,御史台便一个折子往圣上面前递去,参他一个不忠不孝,这乃是为人臣和为人子的大忌。
思虑到此,马车已悄然驶入长安城东宣义坊,离宴府高门显然很近了。
宴绥掀帘朝外看了一眼,对着赶车的吩咐道:“绕个路,走侧门。”
“这似乎有点不太符合郎君身份。”赶车人有些犹豫道。
“有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如今我还是告假出的宫,更是不能太过于招摇。”宴绥回道。
“那便听郎君的。”赶车人鞭子一甩,调转车头往巷尾而去。
宴绥步下马车,缓缓入了正院。
宴府,也称宴国公府,乃是先帝为嘉奖镇守边关数年,屡次大破西凉,捍卫大梁疆土的宴绥祖父而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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