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回平和冷静地讲述完了所有心中猜想,总算能安心地舒一口气,折磨了她快三个月的梦魇,暂时先告一段落,往后的日子便可算作是重新来过吧。
她既不为官,也没有亲信近臣,当然没有能力去与翊王对抗,而是选择把这一切前因后果告诉太子元漾,便是得了一块永久的护身符,至少以后结局会比梦中好,她也算是满足了。
元漾看出了嘉回的那点子小心思,忍不住挫败道:“在你眼里,我就这般无可作用,虽说我平日里不大争权夺势,但也并非毫无作为的吧。”
嘉回被他说红了脸,讪讪笑道:“怎会呢,阿兄你在我眼里最是足智多谋了,不过区区一个翊王,哪能比得过你老谋深算,以前我们输在识人不善,这次便可赢他个措手不及。”
她急急匆匆站起身就要往外跑,边回头还朝里给元漾打气道:“阿兄你加油啊,别叫我白做梦添堵了,我这往后的幸福日子可全靠您嘞。”
“你这丫头……”眼看着她推门跑的无影无踪,元漾也摇摇头,轻笑道:“我还等着你折磨我一辈子呢,你要是死了,谁还来烦我。”
——
宴绥凭着记忆来到长安西市的崇化坊,跟街坊邻居打听了一下我朝的新科状元,便顺利摸到了魏卿则的住宅处。
朱红色大门隐藏在巷子靠后的位置,与周边普通住户不同,门前不仅立有左右两尊石狮子,还挂个一副圣上亲赐的匾额,上面郎朗撰写了几个大字——瑞气盈堂,由此可见这家主人的身份与荣耀。
宴绥叩响门扉,不一会从里探出个圆脸小厮,低声询问来者何人。
“我乃平宁公主近身侍卫,奉公主之命招贵府大人进宫叙话,劳烦代为通传。”宴绥主动道明缘由。
小厮听是宫中之人,脸色顿时一变。
他不敢怠慢,忙道了句“大人稍等”就闪身进府,向主人家报喜去了。
接着便是一阵好等,就在宴绥百无聊赖,已经逐渐丧失耐心之时,魏卿则才堪堪露了面。
“宴大人亲临,当真令寒舍蓬荜生辉。”某人虽姗姗来迟,但这客套话却早早传到了宴绥耳朵里。
宴绥没有接他的话,一瓢冷水直接道:“我没进屋,恕在下眼拙,看不出来贵府有何处被我增添上了光辉。”
“大人说笑了。”魏卿则摸了摸鼻尖,仿佛已经习惯了宴绥的冷言冷语,丝毫不甚在意地问道:“府上下人已经备好车马,大人可愿与我同行?”
宴绥看了眼停在巷子口不远处的香车宝马,松了表情,颔首算是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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