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吃面条,不如改叫吃面片!
嘉回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斟酌了一下措辞,认真道:“宴绥,你这个面条会不会有些不太合乎常理啊,我看别人做的都是细长一条的,你这样似乎有些……粗壮过头了。”
宴绥也知道问题所在,可他刀工实在太差,能切成这样已经实属不易,为避免重头再来搞得更糟糕,于是故意扭转乾坤道:“北地有一种面食叫作宽面,我便故意切成了这样的粗度,殿下没有听说过,所以存疑也很正常。”
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嘉回又没亲眼看过,当然对此深信不疑,末了还真诚地夸耀他一番,“那你是真的很厉害,不仅懂得多,学也学得这样像。”
宴绥手上动作一顿,不好再与她多话,心虚之下赶紧拾起面条丢进锅里,然后坐在灶台下继续烧火。
嘉回觉得宴绥都这么坦诚了,自己也不好再有事瞒着他,于是扭捏着把今晚为何也会出现在厨房的原因和盘托出,“其实我也是被肚子饿醒的,又睡不着,所以想来厨房找点吃的,只是还未走近,就见这里似有烛光,以为府里的下人在煮宵食,没曾想会遇到你。”
“殿下为何也会饿肚子?”宴绥从灶洞里探出头,黑乎乎的脸上满是震惊:“难道是底下人苛待于你。”
“没有没有,只是突然之间有些饿了。”嘉回赶紧解释,但她没道明真实的原因,乃因表面上是给宴绥控制食量,背地里却是两个人一同用膳,她也不得不跟着减了好多饭量,故而会饥肠辘辘,深夜寻到此处。
这是她之前定下的规矩,怎好意思说自己的不是。
宴绥听完长叹一声,嘉回以为他是在怪自己任性,又道:“不好意思啊宴绥,害你每天都吃不饱,还要大晚上的来厨房加餐。”
“不是。”他又叹了口气,惆怅道:“殿下应该早点说的,我面煮少了,许是不够两个人吃。”
话音刚落,他起身去锅里捞面,使劲把面条捞上来,勉强只能装满一小碗,就这分量,还是饿得找不着北的两人,实属有些够呛。
嘉回觉得没关系,开心地跑去要帮忙,但她分不清调料,便把每种都往碗里倒了一点,忙活完后,总算端出了一碗有模有样的宽面条。
“殿下先来。”宴绥后退到一旁,欲把第一口留给嘉回,尊卑有别,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
嘉回当然也不犹豫,夹起一筷放入口中,细细品了片刻,有些咸有些辣还有些麻,虽然五味杂陈,但滑入腹中,意外的却很好吃。
她把碗移到宴绥面前,催促他赶紧尝尝,“元氏五味宽面,你值得拥有。”
宴绥吸溜了一口,定定地看着她,怎么到头来成了元氏宽面,他宴氏的功劳哪去了?
但到最后他也得承认这个名号,一顿瞎折腾都能调出这么有滋有味的面条,嘉回确实称得上是有天赋。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开开心心地吃完了这份传说中的北地宽面。
宴绥抹完嘴还有些意犹未尽,最后竟是连汤底都喝完了。
嘉回瞧得目瞪口呆,后知后觉自己怎么也跟着胡闹了许久,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厨房来偷吃,折腾了半天就为了一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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