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激动,我还没讲那件事要干什么,就是,爸——”
亲昵才是他的杀手锏,谈韵之成功争取到谈礼同的一点良心,谈礼同在听到那个称呼时,收敛了暴戾。
“毕业后我想出国留学,最多三年,如果姐姐暂时还回不来,我要你照顾好谈嘉秧。我现在怎么对他,你只能对他比我更好,把打牌赢钱的小聪明都用来教他。”
谈礼同愣了一下,骂道:“臭小子,你在威胁我!”
谈韵之挺直腰背,认真地说:“我在跟你商量。”
床头电话又催促了一次,给谈礼同的烦躁添上一把火。
他挥挥手,焦急道:“赶紧去签字。”
谈韵之站起来道:“爸,我就当你答应了啊!你要是能照顾好谈嘉秧,说不定能跟姐姐重新修复关系。”
谈礼同恨不得抄起水杯砸他,“赶紧滚去签字!”
谈韵之笑着起身,走到隔帘外时,谈礼同呼吸还没顺过来,唰的一下,谈韵之忽然回头拉开一点帘子,露出一个脑袋和半截身体,贱兮兮地说:
“其实你不答应我,我也会给你签字。大逆不道的事我要是做得出来,就不会收留谈嘉秧了。你还真是不了解我啊,老谈,我太失望了。”
第40章
徐方亭自行搜索一遍,才确定谈韵之说的“菊花科”属于“动物性”的。
谈礼同手术当天,谈韵之白天在医院忙活,徐方亭不用管他的饭。
刚一入夜,谈韵之人便回来了。玄关柜上搁着迟雨浓留下那瓶“驱邪喷雾”,他略一顿,自个儿取过来一顿乱喷,末了抬起胳膊闻了下手肘,心满意足。
徐方亭问:“小东家,你晚上不用陪夜吗?”
“不陪,”谈韵之说,“找了一个24小时的护工,380一天搞定,我解放了。”
徐方亭黯然一瞬,想起徐燕萍住院时,连一百多一天的护工也请不起,只能麻烦舅妈照料,换成比较有挣钱潜力的她出门打工。要是舅妈也不愿意接这脏累活,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曾经围困与压迫她的窘境,落到谈韵之身上,竟然能在一天之内轻而易举解决。
徐方亭跟他吵架时,集中火力扫射,幼稚而盲目,忘记东家与阿姨的身份,感觉不到境况的云泥之别;像这般偶尔敏感多思,雇员与雇主的疏离复又归位,对方终究只是东家,不是真正的朋友。
谈嘉秧跑过去,爬上换鞋凳,伸手够喷瓶。
谈韵之避火似的让开一步,紧忙呼唤:“小徐,你来看他,我要先洗个澡,从医院回来总感觉怪怪的。”
徐方亭追过去问谈嘉秧要什么。
谈嘉秧:“喷喷。”
迟雨浓当初没说所含成分和具体效用,笼统说是纯绿色制品,不仅驱蚊还驱邪。徐方亭试过气味,清淡怡人,权当空气清新剂来用。
她给谈嘉秧两腿分别压了两喷,说:“好了,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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