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亭也跟她反应差不多。
姐妹俩泫然望着对方。
“真好,”孟蝶说,声音忽然带上鼻音,呜咽一声,“真好!”
徐方亭瘪嘴颔首,率先抱住她;孟蝶也拥住她,两个人禁不住轻轻摇晃。
围栏里的小姑娘好奇盯着她们,狂摇着孟蝶刚扔回去的摇铃,铃铃铃铃,摇铃发出振奋人心的音节。
孟蝶问:“你妈也同意了吗?”
徐方亭踟蹰一瞬,说:“等回去再告诉她。”
孟蝶也许误以为“回去”等于“离开她家之后”,没有深究。她松开她,抹了下眼角,说:“你等我一下。”
说罢,她折回主卧,片刻后带着一个长方形红包出来。
徐方亭灵醒地进入戒备状态,腹稿打好,双手也准备推拒。
“拿着!”孟蝶果然不由分说往她怀里塞。
孟蝶刚出来打工第一次过年回家,也像个大姐姐一样,给她塞红包,像那些长辈一样,说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
徐方亭启动防御机制,推却道:“我不要!”
孟蝶几乎和她打起来,佯怒喝道:“你拿着!”
“你养孩子不容易!花钱的地方还多!”
“你瞧不起我是不是,叫你拿着就拿着,不拿不是我姐妹!”
“……”
徐方亭不得不接下,哭笑不得道:“我们真像仙姬坡那些阿婶们了。”
孟蝶舒心一笑,说:“你早一点拿下不就行了!”
她过去抱起张臂求抱抱的小姑娘,轻捏她的手腕,跟徐方亭招手,学小孩子的口吻说:“妹妹,以后你也要像小姨一样棒,考个好大学,好不好?”
徐方亭视线再次模糊,依旧捏着厚实的红包,吸了吸鼻子,道:“我还没考呢!谁知道能不能考上,万一考不上——”
“不许说这样的话!”孟蝶又嘟起嘴,佯装生气,“你还考不上,谁能考上。你一定可以的,你要做我女儿的榜样,听到没有?”
“……”
徐方亭皱了皱鼻子,只能重重应过。
*
徐方亭还没跟徐燕萍坦白,假期第二天,徐燕萍结束上一个工地项目,跟着工头来了沁南市,正好趁她生日见上一面。
自十八岁那年,徐方亭的生日跟两个家人的忌日撞上一起,庆祝变成了禁忌。
可能去年拜祭时,徐燕萍意外受伤,给两人留下阴影。徐燕萍主张今年既然春节时已经扫过墓,不必再奔波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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