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亭看着他自如跟柜姐交流,不禁想,可能像她这种人,上大学也谈不起恋爱。
第87章
行李箱外面过一层薄膜,徐方亭没完全撕掉,只把轮子和栏杆这几处抠破,留着外衣。
搭上熟悉的班车回仙姬坡,车厢内乘客比去年又少一些,中途招手上车的人也没几个。
小时候某个国庆,她跟徐燕萍搭车进市里,在仙姬坡村口压根挤不上过路车,出到镇上汽车站也是人山人海。她们后来和几个人拼了一辆三轮车,摇摇晃晃半小时,她后脑勺不时撞上车棚的铁杆,吃了一路灰尘,到了县城车站依然挤半天长龙,有人险些打起来——记忆中的乡下总是呈现一种失序的混乱。
时间尚早,徐方亭在镇上下车,顺道去看小童老师,免得改天还得再出来一趟。
行李箱轮子顺滑,估计坐一个谈嘉秧上去也没问题,她从汽车站走到市场没怎么费劲。
对联摊支起来了,但因并非街日,外出务工大潮还未返乡,逛摊的人不是很多。
徐方亭这才恍然,大城市并没街日闲日一说,只有在人流量不大的地方,才需要约定日子出来摆摊,减轻成本,效益最大化。
事先在微信上打过招呼,徐方亭直接奔赴探店。不但小童老师在摊铺里,还有多了一个坐藤编婴儿车的小姑娘。
小童老师没再写对联,坐藤椅前给小姑娘摇摇铃。
“咦,小童老师,谁家的小姑娘?”徐方亭靠边放好行李箱,同样蹲到藤椅前,对上小姑娘灵动的眼神。
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NT,遍地都是NT,好像谈嘉秧成了唯一一个星星的孩子。随着距离变远,谈嘉秧日渐进步,从视频上瞧,他似乎跟NT没什么区别,这一瞬间的认知似乎能麻痹神经,给人带来一种平淡的希望。可当昨日浮现,谈嘉秧的异常无法抹去,每一个细节都在给他扣上摘不下的“帽子”。
小童老师瞧着比去年精神,喜笑颜开道:“我女儿,一岁零一个月,刚会走。”
徐方亭惊诧一瞬,慌忙收敛的尴尬还是在脸上遗留下蛛丝马迹。
“真可爱!”下一瞬她倒是真心实意。
“是吧!”小童老师怜爱地看着女儿,“我觉得我捡到宝了!”
徐方亭从藤椅上挂着的玩具挑了一只会叫的小鸭子,吱吱吱吱,在小姑娘眼前逗她。
“妹妹叫什么名字呀?”
“阳阳,”小童老师说,“大名童静阳,暑假我接她回家那天刚好暴雨就停了。”
“阳阳。”徐方亭喃喃,秧秧,都是小太阳般可爱的名字。她特意扫了眼小童老师的左手,依然没有婚戒的踪影。
阳阳抬头瞧她,双眼水灵,忽然伸手轻轻抓空气,“呀”了一声,露出上下几颗玉米粒般的小乳牙。
“呀——”徐方亭笑着接住她的手,跟她晃一晃,大半年没亲近小孩子,她有些想念谈嘉秧了。
“呀!”阳阳双手往藤椅桌板一拍,扶着站起来。
“哎哟哟——”小童老师立刻去扶她,将她从藤椅中释放,“会走路了就是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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