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徐方亭继续说,“明天我有课,早上9点走,下午5点才回来。”
徐燕萍像盼着她回来似的:“5点是吗?”
“嗯。”
徐燕萍便往对门公共洗手间走,随意一扬手:“早点睡吧,你也够累的。”
*
次日一早,谈嘉秧撂下谈韵之,一个人从主卧跑出来上洗手间,而后便给徐燕萍逮住洗漱吃早餐。
徐方亭起来时,一老一幼在餐桌边吃菠菜饼。
徐燕萍用烘焙纸卷饼喂谈嘉秧,下一口便交给他,说:“不烫了,自己拿着吃。”
“呃——!”谈嘉秧又语音加油门,负起双手,像给绑架,“我没有手了!”
徐燕萍不禁扑哧一笑,妥协地又喂一口:“你这小机灵鬼!”
“妈,我走了,”徐方亭起晚了,只喝了一杯水,“一会他外公过来,你让他带就行了。”
徐燕萍随意应过。
谈嘉秧咽下一口,摆摆手:“姨姨,哔哔。”
徐方亭便模仿他:“哔哔。”
“你去哪里?”
“我去上学。”
谈嘉秧忽然严肃道:“我不想去上学。”
“为什么啊?”
“因为我生病了。”他忽然虚握拳头,凑在嘴边,像老头用力咳了两声,逗得徐燕萍哈哈大笑。
“好了,”徐方亭见怪不怪,摸了下他脑袋,“你在家跟舅舅玩。——唔还没起床。”
“你安心上课吧。”徐燕萍最后说。
徐燕萍性格强硬,徐方亭倒不怕她吃亏,只是担心为了“保全”女儿她会受委屈。
早上安然溜走,下午刚上完一节课,她便收到TY的消息——
「阿姨起午睡自己洗了床单,收拾好东西,说一会等你回来就要走了。」
「我没惹她生气啊。」
他附上一个特别懵然的ej。
徐方亭也意外徐燕萍的速度,但她不是矫情的人,不会来虚与委蛇这一套,说走肯定不是期望挽留。
徐方亭一到颐光春城,便扎进客卧,那只显旧的行李箱和水桶整齐地靠在一起,跟这座城市许多外来务工者的行囊一样。
“怎么那么着急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徐燕萍清淡一笑:“我以前工友叫我了。”
“开工了?”
“一起找找。”
徐方亭狐疑:“真不是他们吗?”
谈韵之应该问题不大,谈礼同毛病堪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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