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知恒抬头瞧了孙琼一眼,这么多年来病痛给她带来的折磨已经让她不如往日光鲜了,但骨子里的那股嶙峋气质还在,浑身是刺。
他不带任何情绪地讲:“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京州你认识的人也不多,过去了没人照顾你,我也不方便两头跑。”
沉默几秒,孙琼冰冷冷的视线定在席知恒脸上,声调骤然拔高几度:“不用你照顾!我只是想回京州,你让我回去罢……”
说到后面声音又降下来,带着自嘲,“何必带着我呢,你这些年来过得不容易,以后还要成家的,不用扯上我这个累赘,就当我想回京州养老吧。”
席知恒淡道:“在燕城也可以。”
孙琼胸腔剧烈起伏,黑森森的眼神一瞬不瞬地凝视他,“席珩!”
浸润在空气的里呼吸仿佛有一刹那的凝滞。
席知恒眸色如常,处变不惊地回应她:“你叫错人,我现在的名字是席知恒。您最好不要再有回京州这个想法,我不同意。”
孙琼双手抓紧两侧的更床单,褶痕一道比一道深,“你是不是想我死在这里?”
席知恒冷笑一声,话里有几分嘲讽:“死在这里总比你死在京州没人替你收尸的好,为了个出轨的男人想要殉情,这么多年来您的智商是只减不增。”
“滚!”他的一席话彻底让谈判决裂,孙琼抄起身后的枕头砸在他身上,“你滚,我就不该让你过来看我。”
席知恒依言起身,敛眸往外走,脚步在即将踏出病房大门时暂停住,他头也不回地讲:“您要想回去也可以,只有一天时间,我会雇保镖二十四小时跟着,负责您的吃穿用度。想好了随时和我说。”
身后无人回应,他嘴角泛开一道凉寒的笑,大步迈开往外走的同时,合上房门,将人彻底隔绝在身后。
他摸出裤兜里的手机,亮屏的瞬间看到茹景发来的消息,一个电话回了过去,嘟嘟两三声后才被接起,“你的事情解决好了?”
声音娇娇软软的,熨帖着他心头升起的烦躁,他鼻腔间微微翕动,发出极浅地一声嗯,随后问她:“礼物我让忠叔早上给你,戴上了没?”
电话那头安静数秒,他没听到她的声音,便耐心安静地等待,走向电梯的朝向改为走楼梯,氛围安静不少,他隐约听到由电流处理过的摩擦声传来,不觉勾唇。
“好了,还挺好看。”茹景非常骄傲地夸赞,“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选品审美能力一流啊。”
席知恒半眯起眼,听她夸人多是用来反讽,偶尔真的听她正儿八经地夸赞,他都下意识觉得她说得不是什么好话。
“拍张照片给我看看。”
茹景大概也知道自己话里的信服力不高,哼声哼气:“行吧,拍完我得去开会了,麻烦席总记得礼尚往来,比如自拍啥的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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