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宇集团今日高调成立团委,宋德儿子宋星宇纲担团委书记”
孟晚洗完澡出来,客厅的电视正开着,陆湛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孟晚瞟了一眼,这不是她老板吗?
宋星宇一向低调,几乎不作公开露面,现在却身着灰色西装站在典礼台上,流传出的照片明显出于摄影师之手,台下是宋德夫妇坐在第一排,微笑着看着儿子。
引人注目的是坐在宋德夫妇旁边的女子,二十出头,一袭黑裙,头发难得被盘起,脖颈与耳垂上皆以钻石装饰,戴在她身上,是浑然天成的高贵模样。
纵然镜头只闪过她一秒,孟晚也认出了她,是宋清。
孟晚从沙发上捞起干发帽,将稍微擦拭了几下头发的毛巾从头上摘下,戴上了干发帽,“你丈人家何时这么高调了?”
陆湛忽略了她口中的丈人,关掉了电视,“他这可是一石二鸟,这是民营企业向组织靠拢的进步之举,在行业内开了头,算是建立自己的青年近卫军了。更重要的,给了宋星宇一块地方培养自己的班子,让他未来更好地接班。”
孟晚听不出陆湛口气中的喜怒,是赞许还是嘲讽,她来了句,“你们民营企业家接班可真是虚伪,明摆着是世袭,直接给他不就行了吗?结果现在清宇集团的CE还是旁人,搞这么一出世袭禅让的混搭,装什么纯?”
陆湛乐了,“你这个人啊。”
孟晚这人眼光毒辣,嘴更毒,她只是擅长掩盖她的锋芒。
“其实有件事我最近也搞不明白了。”陆湛像想起了什么,“宋德这二十多年来,在我看来都是有大智慧的人,龙凤中的翘楚,这种大智慧,是我父亲断然比不上的。结果吧,今年起,无论从商业决断还是个人的行事风格,他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让我无法理解。”
陆湛没有在孟晚面前继续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
“怎么话只说一半?”孟晚在抽屉里找护发精油。
陆湛想了想,“他让我敬佩的一点是,他明白做企业做到好就打住,不要往前去搞政治投机。作为本城的龙头企业、纳税大户,他有太多条件和机会去搞这种投机。但他一直用他最大的克制与努力去与各种政治保持距离。”
一个民营企业家,无论做多大,都要认清自己的位置,与权力无限接近时,会产生有资格指点江山与未来的幻觉,并且身体力行地去这么干了。
但这些民营企业家们无论企业做到多大,江湖混得多么老道,都摆脱不了身上的幼稚,都会忘记,自己没有资格指点江山。可不要成于时代风口,却死在自己这张嘴巴上。
孟晚没有接话,只是抹了护发精油拿起了吹风机吹头发。
她吹完头发时,陆湛去做了咖啡,还殷勤地端到了她手上,她刚洗完澡未施粉黛的脸干净透亮,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香味,是玫瑰味的,她喜欢玫瑰,她最喜欢的一支香水是祖马龙的玫瑰,他极喜欢她身上的玫瑰味。
他忍不住低下头,钻进她的脖颈,寻着香味处舔舐而去,那香味却好似是越往下越浓厚,手下皆是柔软滑嫩,禁欲太久,他如同一个毛头小子,明知今天什么也干不成,手却不由自主地拉开了她的浴袍带子,时轻时重地捏着她细嫩的皮肤,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孟晚快倒坐在沙发上之前,还是推开了他,看着他情迷意乱的眼,“不要。”
陆湛将她推倒在沙发上,趴在她身上,身体的重量都让她承受着,半胁迫半示弱,“为什么不要?”
没等她回答,又是密密麻麻地吻上她,“我是你的,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这如同一句咒语,落在她心上。
一个对外无坚不摧、看似一切都可放弃且给自己留了后路、内心冷漠到外人无法用普世规则威胁的人,内心有一块绝对安全领域。
这块安全领域内,有她在乎的人,有她想保护的人,正如她的母亲,在父亲去世后,她做到了寻常子女难以做到的、在如此小的年纪就承担了养家的责任,固执地将母亲保护起来,希望她不要受到任何伤害。孟晚仿佛将母亲当成了她的小孩,不管她愿不愿意,是一厢情愿的逞强也好,是高尚的责任感也罢,这是她甘愿付出的,如老鹰一般强硬地抵挡着外界的风霜。母亲一辈子性格单纯,前有父亲的照顾,后有她。
也有她不想放弃的人,她爱陆湛,为了他,她可以做到毫不在意所谓的道德,她一向叛逆到能够藐视世俗规则。
她的内心有着明晰的分界线,只有这两人能走进她的心,旁人她根本不在乎。世间荣辱赞诋,跟她亦无干系。
如果这样的付出需要回报,她想要的很少,她只求这块内心领域的绝对安全。她爱的这两个人,会一直爱她,心中第一位永远是她,他们都是她的。
这也是她精神稳定的所有来源。
这是变态的占有欲吗?是从小被溺爱的后遗症吗?
生活总是在教你放弃,放弃你在乎的,放弃你想执着地抓在手中的,并美名其曰人要获得心灵上的独立,必须不依仗任何外物,没有情感牵绊的独立,才是真的强大。
可这样的不依仗,这样彻底地否定人性的软弱是否会让人丧失一些基本人性?用俯视的姿态嘲笑人性的脆弱,如果内心独立强大是种信仰,那能否用信仰去对抗人性?用教义去规训人性的幽暗脆弱处?
孟晚的舌主动缠住了他探入她口中的舌,手揪着他的头发,修长的双腿盘上他的腰。
只是一个吻,终了,孟晚气喘吁吁地躺在沙发上,胸襟大开,春光乍泄,陆湛也好不到哪里去,皮带解了一半,衬衫的扣子都被她扒开,他的胸肌隐隐露出,她的手指在上面无意识地划动着,他抓住了她的手,让她无法上下其手。
他神色忍耐,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她特殊时期,他不能碰她。
孟晚的手被他抓住了,腿却弯起,柔韧度极好的往前用脚踢着他的胸膛,“你是我的吗?”
“里里外外,从上到下,全是你的。”陆湛闷哼了一声,忍受着她的挑逗。
“你是不是算定我会心软?”
她此前的一再拒绝,就如同个笑话。
两年了,她都无法割舍,无法分手,此时,只是自我测试时的再一个bg。
她知道如何debg,但她却想跳过这段程序,换个方法,也能n下去。
“不是。”
是老天都在帮他,如果没有李英昨晚那个电话,孟晚不会就精神崩溃,脆弱到防线全线溃败,埋在他的怀中呜咽地呓语,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们了,我愿意为你们付出一切,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抛下?
她哭得像个孩子,仿佛被全世界遗弃,抛下一切成年人的规则与伪饰,只想要回属于她的东西,只想把她想要的紧紧抓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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