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揭了锅盖,斜着放,留一条月牙似的缝隙,转为小火慢炖。
出了厨房,宁苏意扯了扯身上的睡衣,察觉到肩膀处有点疼,到卫生间镜子前,拉下衣领一照。
亮白的灯光淋在光滑细嫩的皮肤上,细节都瞧得一清二楚,那枚红紫印记的边缘处破了点皮,狗啃的……
她还没说什么呢,他自己倒先跑了,没见过这样的。
——
呼吸到夜里微凉的空气,井迟才恍恍惚惚地意识到,夏季已经过去了,秋天来了,早晚气温寒凉。
他茫然地站在公寓楼下,望着茫茫夜色,心里也空茫茫,感觉自己伤了宁苏意的心,罪无可恕的程度。
井迟叹口气,踱步出了小区,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司机扭头问他去哪儿,他躬身垂头,手指揉了揉额头,去哪里都好,只要暂时可以回避酥酥。他觉得自己糟糕透了,没脸见她。
司机没听到回应,又问一遍:“嘿,问你话呢,咱这到哪儿去啊?”
井迟降下车窗,低淡地说了声:“随便。”
司机:“……”
问了等于白问,说了等于白说。
司机启动车子,绕着城市繁华的街道兜圈子,乘客不喊停,他就不停车,反正赚钱的是自己。
兜风一个多小时,司机放慢了车速,想起一件事,问车后座的男人:“我说哥们儿,你身上带够钱了吧?”
井迟烦得很:“带了带了。”
“那就好,我怕我这再开下去,你没钱给了。”
井迟只觉他说话声音好吵,他原本就想安安静静兜一圈,心情都被他给破坏了。虽然他的心情本来就不好,无所谓坏和更坏。
“停车。”井迟突然说。
司机依言靠边停了车,咧了咧嘴角,短促地笑了一声,手撑在副驾驶座椅背上,回过头看他:“怎么样,被我说中了,你真没钱了吧?”
井迟懒得翻他白眼,扫了眼打表器显示的车费,这才几个钱?他拿过印着收款码的小卡片,用手机扫码付了车费,外加一句:“是你话太多了,我嫌吵。”
“你这人……”
没给司机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井迟推开车门下去,站在路边,摸了摸裤子口袋,烟和打火机撂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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