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看了眼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一般人都睡完一个午觉了。
宁苏意侧了侧头,不大舒服的样子:“伤口疼。”
这时候才肯流露出一丝脆弱,先前梁穗和医生问她疼不疼,她都是云淡风轻地回答,还好,能忍受。
井迟的心顿时揪了起来,他就该想到她会疼得睡不着。
“那怎么办?能吃止疼片吗?”
宁苏意没回答,平躺着睡,然而也没好到哪里去。伤口就在那里,不碰它也会源源不断的疼。
井迟呼吸沉重,心情没法好转了,瞅着她拢着眉的样子,他恨不得将她大伯拉出来狠狠揍一顿。
什么垃圾。
法治社会竟然敢伤人。
怎么没送到警察局去?
又过了好久,宁苏意终于睡着了,眉间拢起的痕迹慢慢淡下去,呼吸平稳,手乖乖放在身侧。
井迟安静地等了一会儿,确定她睡熟了,轻手轻脚地起了床,走出房间,到楼下去,拿手机给魏思远拨了个电话。
——
医院的V病房里,柳西蝶午睡了一个小时,醒来后在房间里来回活动了十来分钟,重新躺到病床上。
她拿起枕边一本书,翻到书签夹着的那一页,继续往后看。
蓦地,病房门被人敲了敲,“咚咚”两声轻响。
柳西蝶愣一下,看向门口:“进。”
今天下午满课,按理说室友不会过来。脑海里刚闪过这个念头,病房的门就被人轻轻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走进来——江驿。
“你……你怎么过来了?”柳西蝶夸张地挑起了眉毛,一脸诧异地望着随手关了门的江驿。
江驿一转身,对上女生略有些丰富的表情,顿时笑了。
他穿一件灰白色的l衫,浅蓝色牛仔裤,搭配白色板鞋,浓眉大眼,皮肤白净,非常清隽俊逸。手里捧着一束花,白色和粉色相间的洋桔梗,星星点点的满天星点缀其间,给冷清的病房带来一抹鲜嫩的颜色和淡淡的香味。
他另一只手拎着一篮水果,笑着跟她解释:“偶然听到你室友跟老韩请假,多问了几句,知道你在这里住院。”
老韩是他们的博导,柳西蝶曾拜托室友拿着医院开的证明给博导说一声。
柳西蝶抿抿唇,不知如何接话,只觉尴尬的气氛萦绕四周。
她和江驿真不熟,不是能聊天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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