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壑清没回答她的问题,先跟她说好:“一会儿我带你进去,你自己钓鱼,我有事,没空管你。”
邹茜恩听他语气严肃,配合道:“知道啦,不打扰您。”
尤壑清看她一眼,她不闪不躲地看回去。
两人行至大厅,里面只有一个简陋的前台。尤壑清过去,报了自己的名字,有服务生前来领他们进去。
穿过大厅的后门,是一道曲折蜿蜒的长廊,栏杆外风景怡人,是最原始的状态,没经过任何人工开发。
山风从侧面吹来,邹茜恩撩开糊住脸的头发,举目远眺,远处有延绵不绝的峰峦,能瞧见陡峭山壁间倾泻而下的小小瀑布。近处是成片的植被,全是她叫不出名字的树木,底下池塘边有粉色的山花探出头,成为青翠丛中的一抹点缀。
邹茜恩没有带渔具,尤壑清给她租了一套。
是的,渔具是他租来的,料想她以后不会经常钓鱼,懒得给她买。
邹茜恩抱着自己的渔具顺坡而下,站在池塘边。这一片区域有七八个钓鱼的人士,基本都是四十岁往上的男士,坐在蓝白相间的遮阳伞底下,手持鱼竿垂钓。
离她稍远的那个男士五十岁左右,穿着苍青色l衫,褐色休闲长裤,戴着白色棒球帽,给人一种成功人士的威严感。
邹茜恩收回打量的目光,低头研究半天,发现自己不会穿鱼饵:“尤壑清,这个鱼饵怎么挂上去?
周围好几个人循声看过来。
尤壑清两眼一闭,有点绝望地说:“大小姐,你嗓门能不能小一点,大声说话会把鱼吓跑,影响到别人。”
邹茜恩哪里懂这些,压低声:“哦哦。”
尤壑清给她挂好了鱼饵,顺便帮她把鱼线甩出去,再把鱼竿递还给她,低声说:“你盯着那个彩色的鱼漂,如果一上一下起伏,说明有鱼在咬饵,不要立马拉起来,等它把鱼钩吃进去,鱼漂被拉下水面再收鱼竿……”
不指望她能领会,他只能先教她最简单的。
邹茜恩朝他比了个K的手势,握着鱼竿坐在遮阳伞下面的折叠椅上,优哉游哉的样子像极了片场等戏拍的龙套演员。
尤壑清拿着自己那套渔具离开了,去往另一个方向。
邹茜恩目光追寻他的身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说的“劳逸结合”是诓骗自己的。他根本就不是来钓鱼的,当然,也可以说成“钓鱼”,但此钓鱼非彼钓鱼。
尤壑清可能是带着上级的任务来的,他钓了一会儿鱼就借机去跟那位气质出众的中年大叔攀谈。
中年大叔是个钓鱼高手,他都没握着鱼竿,而是把鱼竿搭在一个小架子上,拿着太空杯悠闲地喝茶。
隔着一段距离,尤壑清跟那个中年大叔说了什么,邹茜恩一个字都没听到,只见尤壑清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对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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