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惜惜笑嘻嘻的,道:“师父不就是喜欢我黏黏糊糊?”
她将头埋在颜今歌怀里,伸手抱住颜今歌的腰。
颜今歌反手抱抱裴惜惜,克制住亲吻上去的冲动,道:“你走吧。”
海上瞬息万变,裴惜惜身体在海岛上,他不放心。
裴惜惜计算下时间,觉得路唯应该已经离开,笑嘻嘻地起身,道:“行。”
她临行前,视线习惯性地扫过颜今歌的识海,正欲离开的身形一顿,凝眉。
她师父的心魔海魔念不对劲,其浓度不仅没有变淡,反而因为她这半月没有吃魔念,又变浓了——裴惜惜常年在颜今歌心魔海内泡着,对他识海内的心魔海了如指掌,虽然颜今歌藏起一部分,但浓度不会随魔念藏起而有大改变。
这个样子,像是解决情咒的进度条,没有丝毫推动。
她师父的情丝,明明落到她身上,怎么会没有变化?裴惜惜心起狐疑,双眼微微眯眼。
是不是她师父的情丝,根本没落到她身上?
她师父其实不爱她?
不,不可能的,爱与不爱,是藏不住的,裴惜惜思及颜今歌过往举止,很快否认这个猜测。
她师父若不爱她,又怎么会在她遭遇生死危机时那般生气,又怎么在她失踪后,担心后怕?又怎么会对她敞开心怀,将过往伤疤揭示给她看?又怎么会在她亲吻时,给予那么热烈的回应?
对一个徒弟,无需做到这个份上。
虽然她这般安慰自己,但怀疑的种子埋下,又岂是那么容易打消?
她望向颜今歌,双目直视他眼底。
她忽然想看清,颜今歌望着她,是看情-人,还是看亲人。
她忽然想起一事,当一个人太过看重另一人时,只要能在一起,是情-人还是亲人,都无所谓,若是只有情-人才能拥有对方,那么这个人可以立马从亲人身份跳到情-人身份上来。
但本质上,他还是将对方当做亲人。
她定定地望着颜今歌,颜今歌也回望裴惜惜。
颜今歌的眸子黑白分明,瞳孔更是漆黑深邃,专注地望着人时,好似眼底只有那一人。
事实上,也确实只有一人,裴惜惜在颜今歌的瞳孔上,瞧见了小小的正立的自己。
“怎么了?”颜今歌问。
他的声音不徐不疾,带着些许温度,不算温柔,却能听出其中暗藏的纵容与宠溺。
裴惜惜双耳一酥,忽然想起她还没有颜今歌相认之前,颜今歌端坐在正座,犹如云端上的神佛,说话无悲无喜,好似太上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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