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多多提起茶壶,正欲给裴惜惜倒茶,又嫌弃这茶水等级不够,朝伙计招手,让他换五阶小壶春过来。
他望向裴惜惜,笑道:“裴道友最近一时风头无两啊,我家老头子,对您一直夸了又夸,说您是太玄界之福。我说我认识裴道友,能称上一声朋友,我家老头子还不信,有了这次共路经历,我家老头子总该信了,还得多谢裴道友,让我有去我家老爷子那儿炫耀的机会。”
裴惜惜抱臂,身子微微后仰,颇为不适地开口:“金道友,没必要没必要。”
没必要捧得太高。
这么托着哄着说话,好似她是什么多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样,太肉麻了,受不了。
“我做的,较之令尊,以及无数镇守魔渊的前辈,不足万分之一。”裴惜惜谦虚了一句,又道,“咱俩认识时,我还只是个不出名的小筑基,行事稚嫩,还是金道友仗义,教了我不少江湖经验,之后又让我走后门,摆脱盯上我的不怀好意之徒,这等恩德,我一直铭记在心。金道友此时这般说话,莫不是认为我是那等心胸狭隘之辈,一朝得势,便猖狂自傲?”
金多多听出裴惜惜话里意思,用折扇折扇,哈哈笑道:“不是不是,当然不是,这不是礼多人不怪嘛。”
他拎起新上来的茶壶给裴惜惜和颜今歌倒了一杯七分满的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端起茶水,面上的笑愈发真诚,“我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不再商业互吹,谈话就更自如。
金多多和裴惜惜一个家学渊源渊博,一个涉猎广泛,两人之间随意闲聊,无论什么话题,彼此都能接得上话。
颜今歌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裴惜惜和金多多聊天,眸光微沉。
他视线落到裴惜惜开怀的笑容,毫无阴霾的爽朗笑容,垂下眼睑,心情失落。
是不是年轻的男孩,更招小明珍喜欢?
他性格沉闷无趣,没有金多多风趣,平时明珍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很不开心?
明珍已经许久不曾编织幻境,与他增进感情了。
他正自怨自艾间,感觉到自己手上多了抹温热。
颜今歌视线扫过,见裴惜惜虽然还在与金多多说话,但她右手正覆盖在他背手上,指尖还捏捏他的指骨,似是察觉到他的情绪,正在安抚他。
顿时,颜今歌又开心了,明珍能这么快察觉到他的心情变化,说明明珍时刻将他放到心上。
这是旁人谁也比不上的殊荣。
颜今歌反手握住裴惜惜的手,安安静静地呆着。
裴惜惜纵容又无奈地瞧了颜今歌一眼,心底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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