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语道:“国叔,在我看来‘宜其家人’国君做到了。而其‘一家仁’却未曾做到。”
赵成没想到庄语会直接挑明他们关系不好。
他面笑道:“王后多虑了。”
“是否多虑国叔心中明白,今日国叔言挂‘君臣’不过是想和我拉远了关系罢了,但亲疏之论血浓于水,国叔永远都是君上的公叔。”庄语道。
赵成听着没有回答,他想这王后果然善惑人心,三言两语便想取得他的信任。
庄语接着说:“若一家不仁,国当如何兴仁?”
赵成道:“家本仁,国自仁。”
“国叔非要含糊其辞吗?”庄语没想到赵成的态度直接拒绝交流。
“王后此言何意?”赵成又故意问。
庄语冷笑,“国叔对我不满甚多我都知晓,国叔不必回避。”接着她又直接不顾长幼之礼道:“我对国叔虽是心存敬畏但也并非称得上敬重。”
令赵成有些意外,王后能一口气吐出肺腑之言。
他道:“既然王后并不敬重于我为何今日还会来此?”
庄语道:“即便不论尊卑之道尚有礼法言传‘贤者狎而敬之,畏而爱之。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3(注)国叔的贤能赵国人都知道。”
一语双关,虽然我憎恨你但我知道你的优点。年少的王后还能有如此胸襟,还是不能轻看,反倒又内涵他身为一个长者却还不如一个女子看得广。
“言传王后无才之人果真是宵小鼠辈。”赵成道。
庄语接着说:“言至此我意明了,于国叔吴娃日后依旧敬畏,非也,是敬重。吴娃所求不多只愿一家之仁也。”
这份恳切让赵成第一次觉得庄语身上有王后的风姿,肯为一国屈身又能出口让人信服。
“敢问王后若是天意有言‘后不利山河’,王后当作何论?”赵成最后一问。
庄语的腿脚已经麻了,她没有直接回答却是慢慢起身。因腿脚发麻起身时有些困难,在赵成看来这便是心虚之状。
每走一步脚都极其难受,行至赵成身侧时赵成也已经起身。庄语身高163但在不算太高的赵成面前丝毫不会被压倒气势。
她道:“赵国有名士子名曰‘荀况’不知国叔可有耳闻?”
赵成道:“略有耳闻。”他一时不解提一名士子却是为何。
庄语接着说:“他曾有言‘□□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4(注)国叔以为如何释义?”
“天道自有其规律非人为能改之。”赵成答。
庄语一笑问:“一国之命岂能因一人而亡?”
良久赵成道:“王后睿智鲜有人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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