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嫦嘴唇嗫嚅,反问:若我说是你的好徒弟魏珞珞,你信吗?你也要杀了她吗?
不一会儿,今日和云嫦接触过的人皆被喊来。
云嫦看着魏珞珞一席白纱,在夜风中款款而来,颇有雨打梨花风欲摧的娇弱感。
众多侍妾皆匍匐在地,怕得瑟瑟发抖。
魏珞珞走到众人前面,跪下叩首:师尊,乃是侍妾李月心所言,弟子没拦住,弟子自愿请罪!
她一说,伏珧便上前将她扶起来,半句都没有多问,就抬手断了侍妾李月心的命。
云嫦看到他们师徒二人情意浓浓的模样,对上了魏珞珞的眼神。
还是那般的温婉动人。
云嫦一字一句说:伏珧,你也应当杀了魏珞珞。
此话一出,云嫦看出魏珞珞心中难以掩盖的愤怒和杀气。
云嫦哂笑,自己以前还以为她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原来所有的天真体贴皆是源于伪装高超。
伏珧听到这话,抱紧了魏珞珞,呵斥云嫦:李月心已死,本尊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云嫦,你别再闹了!
来人,将医仙子送回小居!没有本尊的命令,不得踏出一步。
大婚之日,她被夫君从洞房里赶出来,因她拿魏珞珞做由头激怒伏珧。
云嫦无言以对,原来真的会有人可以将爱意分开,施舍一般给了边角,还有自己感恩戴德。
她现在孑然一身。
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尽数消失在世间,她大脑一阵抽痛,身体的魔气想要突破伏珧设下的屏障侵占全身。
云嫦全然不顾,她什么都没了,她轻快地像是一只无依无靠的蝴蝶。
她转身大步流星朝着过去的住所走去。
她越走越快,脚步加快,最后提着裙摆跑起来,红色的裙摆勾勒雪色的月光,在惨白一片的天地间化做一道褪色的红绸。
紧随其后的侍女们看到她的样子,心觉医仙子莫不是傻了不成?
怎么面上带笑?
云嫦回到小居所里,翻出了笔墨纸砚,彻夜未眠画了一夜的画。
画上,与伏珧灵尊一模一样的男子手执长剑,唯独那一双眸子清澈坚毅。
侍女们给她裱好此画,越发觉得医仙子是疯了。
激怒了灵尊,又要画灵尊的画像,挂在房间里日日痴痴看着。
若是她肯低头求软,灵尊说不定就回心转意了!
至于闹到婚后,灵尊将她幽禁,夜夜宠爱其他侍妾。
云嫦又画了苏素的画像,她怕时间一久便忘了这丫头了。
最后她再画了陆修桑的画像,犹记得江边一战,对方天降相救,一抬眸便对上他的如炬目光。
云嫦想,等大师兄回来,斩杀了伏珧,她还是要去陆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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